黑玉令牌内传来了沧澜凝重的声音,灼炎握着令牌的手骤然收紧,如潭的黑眸中瞬间卷起一股冷冽的风暴。
鬼界?他们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灼炎垂眸陷入了沉思,自从当年九幽一役,兵主战神蚩尤战死,鬼王也被蚩尤一箭射死,魂飞魄散,再无转世的可能,战后鬼界被龙帝下令封锁,鬼界众人不得再踏出鬼界一步,自此鬼界在六界之中居于末流。
鬼界……沉寂了近万年,终于又按捺不住了吗?
思及此,他的眉头忽然蹙起,他在各界都有暗桩,唯独鬼界一直插不进手,难怪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他要重新部署一下了。
“……”令牌那头的沧澜见灼炎许久都不曾回话,犹豫了半晌后忍不住出声,“……灼炎?”
“我在。”沧澜的清越的声音瞬间抚平了灼炎的戾气,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性感的薄唇扬起,“澜儿放心,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好,我等你消息。”沧澜自然是相信灼炎的能力的。
灼炎听出了沧澜声音里淡淡的疲惫,想到她这一日匆匆忙忙的节奏,顿是一阵心疼涌上,声音越发的温柔:“时辰不早了,澜儿早些休息吧。”
沧澜闻言眨了眨眼,抬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她却是有些困了,盯着令牌瞧了几眼,她并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因此迟疑了一下后,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等灼炎的反应,便径自抽回了令牌内的那缕真气,黑玉令牌瞬间暗沉了下来,里面再也传不出一丝声音。
翻手将令牌收起,她起身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只是……拖着疲乏的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未入睡。
而另一头的灼炎,看着令牌暗沉下去,微微愣了一下后不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笑得摇了摇头:“这丫头……”
他的澜儿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像是一汪冰冷的海水,对谁都不会主动亲近,也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的亲近,她……对任何人都不够信任,长久的警惕和不安,让她凡事都只会靠自己,想到这里,心上突然如针扎一般的疼着。
不过无妨,从今以后澜儿有他,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握着黑玉令牌的手紧了紧,另一手隔空一挥,一道模糊的青色虚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尊主。”
“让沐七派出手下所有的探子,我要关于鬼界这近万年来所有的消息。”灼炎寒着双眸吩咐道,“还有,去查一个叫诡堙的人,他应该是来自鬼界,如今出现在魔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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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因此当晨旭的阳光撒入房内,她却依然抱着被子睡得微沉,直到房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争执声,她这才缓缓的醒来。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她伸手半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两道柳眉因被人吵醒而微微蹙着。
侧耳听了一听,这才发现房门外与人争执的人是愔九,额头轻轻跳了跳,这小子大清早的就和人吵架?
门外争执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却还是被沧澜听了个大概,其实意思很简单,来人想要见她,愔九却是尽责的拦着,于是两人便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