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弑神
眼见光球被索尔释放的风刃切割成了无数光鳞,向四下飞散,士兰贝热脸上露出惨笑,他再顾不上压制诅咒了,任由那毒素在体内扩散,使出全部魔力念诵起了咒语,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出现了,牢牢把士兰贝热挡在了里面。
绝对障壁,那是虽千万人俱死矣,吾能独善其身的绝对障壁!纵使面临着禁咒的袭击,纵使周围百里之地全都成为焦土,绝对障壁也能为施术者提供一个安全的空间,任何形式的元素力量都无法突破障壁的阻隔,而施术者却可以随意用魔法攻击外面的目标。
在光明教会的防御魔法中,绝对障壁和神圣守护是两个最高阶的魔法,只不过性质截然相反,一个是魔法免疫,一个是抵御所有的物理攻击,也许是神灵不想让人类变得太强大,没有人可以同时承受这两种魔法,如果一定要做,两种魔法会相互抵消,什么效果都没有了。
索尔见士兰贝热释放出了绝对障壁,微摇了摇头,旋即看到士兰贝热又在吟唱魔法了,而空中也跟着隐隐传来了一种诡异的元素波动,那种波动非常杂乱,象乱序魔法一样。
索尔的神色当即变得凝重起来,一抬手,瞬间便释放出了陨石术,一颗燃烧着陨石从空中呼啸着落下来,正砸中士兰贝热释放的绝对壁障,在轰然巨响声中,陨石化成火雨迸散开来,而绝对壁障只是扭曲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原状。
绝对障壁可以对魔法免疫,但是物理防御能力却属于中庸,不高也不低,神灵不会传授给人们十全十美的魔法,如果绝对障壁拥有神圣守护那样的物理防御力。掌握了绝对障壁的强者就拥有藐视法则的资格了。
索尔动作不停,一道道魔法如流水般被释放出来,不过那些魔法没有一种是高阶的。一道从士兰贝热身下出现的土墙术把士兰贝热顶到了半空中,让他地吟唱出现了断音,当士兰贝热瞬发了漂浮术,躲向一边时,再次出现的陨石术把士兰贝热连人带着绝对障壁一起砸了下来,而从地下钻出来的地刺又象打球一样把士兰贝热打向高空。
索尔看起来挥洒自如。实际上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清楚士兰贝热要做什么,自爆!
恩托斯已经躲到了一边,眼睛眨啊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飞的目光依然牢牢的钉在士兰贝热身上,他有自知之明,索尔和士兰贝热的战斗不是他能参与的。一不小心就会帮上倒忙,虽然心中恨不得亲手在士兰贝热身上刺出几个窟窿来,但现在只能静静地观望。
士兰贝热的情况看起来很狼狈、很痛苦,索尔自己在和自己打球玩,士兰贝热就受苦了。被陨石击中,他的身体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下跌落,被地刺击中,自由落体运动嘎然而止。随后又被向上抛起,虽然这些魔法中夹带的物理攻击力始终无法破坏绝对障壁,但士兰贝热只是一个光明大祭司,身体素质是有限的,这种急速运动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一会儿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一会儿感到天旋地转,一会儿又感到内脏好似要挤成一团似地,加上诅咒正在全面而迅速的侵蚀着他的身体。士兰贝热的大脑已经被搅成了浆糊,他几乎要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如果士兰贝特在全盛时期与索尔公平交战,他释放出绝对障壁之后,以索尔的实力也只能选择暂时躲避士兰贝热地锋芒,反正绝对障壁不是永远存在的,问题在于,士兰贝热已经催发元素乱序了,成功了还好说。自己牺牲再拖几个人垫背。要是不成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士兰贝热根本无法重新排列元素。等于丧失了控制元素的力量。刚才释放出漂浮术已经违背了元素的法则,没有当场发生魔力反噬,全凭仗着长年累月积攒下地对元素的理解力和控制力,想再次释放魔法,那是有心而无力的。
恩托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支黝黑色的魔法杖,还把魔法杖举起晃动了两下,索尔心念一动,停止了释放魔法,被球体一样的绝对障壁所包裹着的士兰贝热重重砸落到了地面上。
士兰贝热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放弃,索尔已经为了安飞和他、和光明教会翻了脸,放弃之后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不及喘息,士兰贝热紧握着光辉权杖,元素乱序已经被催发到了最后一步:“神说……”
恩托斯地身形突然消失,随后在士兰贝热身后出现,抡起那黝黑的魔法杖,劈头盖脑的砸向士兰贝热,让人惊讶的是,绝对障壁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那支魔法杖破入了障壁内的空间,在血花飚飞中,士兰贝热被当场砸趴下了,喷溅的血花把障壁染得一片鲜红。
一下是不够的,恩托斯跳着高轮圆了魔法杖,向着正在地上蠕动的士兰贝热砸去,鲜血又一次溅了出来,下一刻,恩托斯又出现在距离士兰贝热十几米远地地方,小心地观察着。
在安飞看来,恩托斯的攻击速度、角度、力量全都一无是处,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地攻击也能把士兰贝热击倒,不由呆在了那里。
索尔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士兰贝热那正在抽搐的身体,长叹了一口气。
绝对障壁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了,士兰贝热挣扎了半晌,勉强用光辉权杖支撑着地面,跪爬在地上,想站起来那是绝无可能了。至于乱序自爆,没有谁能在足以造成强烈脑震荡的捶击下记得咒语,也许此刻的士兰贝热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安飞的身形突然启动,只跨出两步,便冲到了士兰贝热身前,一脚勾踢,踢中了士兰贝热的下巴,士兰贝热的身形比较瘦削,体重只有一百二、三十斤,这一脚便把他的上身挑起老高,安飞跟进,左拳全力挥出,重重击打在士兰贝热的脖颈上,让人心怵的骨折声传了过来,当士兰贝热重新跌落到地面时,他的脑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弯向一边,生命的迹象一点一滴的消失了。
打落水狗的举动有些不光彩,但安飞必须要这么做,第一他担心索尔心软,第二是为了责任,绝不能让士兰贝热死在别人手里。祸是他闯的,人是他杀的,如果日后索尔承受不住光明教会的压力,来找他安飞就是,他愿意把一切背负起来,一条命而已,你想拿走、你能拿走,那就来吧。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幼稚,那是另外一码事了,想想以前、看看现在,安飞不想再给索尔带去负担,欠下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