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地回了大理寺,大夫在里面给楚蓦检查伤口,阮筱朦在外间踱步。
一会儿,楚星陪着大夫出来了,看见她在,二人行礼。
阮筱朦问:“怎么样?”
大夫叹气道:“楚大人所中的,虽然不是什么奇毒,可是毒性扩散得快,却是十分凶险……”
“去去去……”阮筱朦不听,挥手叫他下去。楚蓦是原书男主,他怎么会有事?分明就是遇上庸医了。
“你们这儿的大夫不行,”她瞟了楚星一眼,又转向杜桑,“拿我的腰牌去请太医前来诊治,挑匹好马去,越快越好。”
杜桑接了腰牌出去,阮筱朦想想又跟了上去。
“请了太医之后,你去一趟盈香阁。”
今晚本又该是她与江酌在盈香阁见面的日子,她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些事,耽搁到这个时辰。杜桑领会,转身去了。
阮筱朦见大夫走了,楚星进了屋,她想也没想,跟着推门进了屋。
楚星端着盆血水正要出来,楚蓦坐在床上,正在穿衣。素白的中衣穿了一半,还露着半个肩头、一片光洁的胸膛在外面。
楚蓦本就虚弱,衣服穿的慢,俩人目光对上,他穿衣的手僵了一瞬。楚星低下头,端着铜盆往外走,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阮筱朦反应过来,飞快地背过身去,嘴里说着话,掩饰尴尬的气氛。
“我叫杜桑去请太医了,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出去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你过来……”他明显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听着比平时更温柔,“过来陪我说说话。”
阮筱朦再回头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床头靠下。本是面如美玉的男子失了血色,憔悴得比中衣的颜色还白。
阮筱朦心中不忍,想他年纪轻轻便执掌天下刑狱,外人只知他的风光,何曾看见他经历了多少风险,熬了多少心血?
她上前为他掖了下被角,在床边坐下。“你该多休息,这个时候说话,耗费力气。”
楚蓦轻轻地阖了眼,蹙着眉心。阮筱朦想着,或许他是难受得紧,想说说话,分分心,便能难受得好些。
于是她问:“你想聊什么?”
“聊聊从前吧。”他说,“那一年,与你初遇,你一个人站在雨里,头发都被雨淋湿了,挂着水珠。”
“嗯,我记得。”阮筱朦怕他费力,接下话题替他说,“你那天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还让人送了把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