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丢掉。
这个家里不需要留下什么别人的痕迹,尤其是小白眼狼。
洛知意站在了昨晚给江稚撑伞时的那节台阶上,余晖倾泻在石板路,她垂眸按下打开,伞面顿时将她笼罩,眼前的视线也挡的严严实实。
等她再走到别墅的大门口,刚伸出手去,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将门从外拉开,洛知意的手抓了个空。
伞骨上抬时,也露出伞面下洛知意那张略显冷淡的脸。
而站在她面前刚刚拉开门进来的人大约比她矮半个头,黄昏下的皮肤是很淡的蜜色,还穿着那件猫猫头的大童家居服,光脚。
大约是没想到会看见洛知意出来,江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下一秒便被翘着唇角笑了。透亮的黑眸在面对着洛知意的时候总显得天真无害,她到洛知意撑着这把伞,大约觉得是在等自己的,眼睛也慢慢弯起来,笑意加深。扬起左手的猎物对洛知意晃了晃,满眼骄傲。
肥硕的肉兔在江稚的手上无力的扑腾了几下腿,脖子处有个正流血的伤口。
洛知意下意识地看向江稚的嘴角,果然发现了可疑的灰白色的兔毛。
所以说,被她称之为小白眼狼的人是去捕猎了?
洛知意没收伞,将自己和江稚罩在了伞下,虽然一滴雨都没下。她往回走,江稚也自发性的跟上,提着那只兔子晃来晃去。洛知意的视线下落,看见江稚的脚背上新增了好几道划伤的小血口。
“穿上。”进门后,她将一双拖鞋放在江稚的脚边,转头就拨了季盈川的电话,接通就说:“……会炒兔子吗?”
季盈川:“?”
那边说了声过来又把电话挂了。
江稚居然把兔子捧到自己的手心,递到了洛知意的面前。
如果洛知意没猜错的话,江稚那满脸写的两个字应该是——吃吗?
“我不吃生肉。”这人在野外就这样茹毛饮血真能活下来?洛知意没去细想,只是在自己家里绝对不可能任由江稚这样胡来,她伸出一指在江稚额头压住:“你也不能吃,知道吗?”
她刚说完,江稚突然就把手里的猎物给放在了地上,一脸警惕地嗅了嗅洛知意的指尖,之后就用鼻尖在洛知意的手心拱,就像上午那只猫一样。
洛知意被她蹭的很痒,刚将手一缩,江稚居然抓住了她的两根手指,抬头看她时眼角往下耷拉着,全然不见刚回来时的开心模样,似乎有些委屈。
“又怎么了。”洛知意皱眉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突然想起江稚闻的地方是上午被那只小胖猫蹭过的,只好无奈地将手压到江稚的头上,挨着她仍旧蓬松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揉了一把,“你委屈什么?”
但她一碰,小白眼狼好像又从低落的情绪中被拉了出来,洛知意丝毫不怀疑,如果江稚有尾巴,一定会对自己摇得很欢快。
季盈川过来的时候,洛知意家里的电视不放动物世界了,在播放美食天下,教的课程是麻辣兔头,洛知意似乎看的很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