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严衍制止自己,甭胡思乱想。
“至于江天源吧,特别不招人待见。成天跟他爸妈吵架,脾气大,稍有点不顺心就在屋里大喊大叫,爱玩游戏,找工作都嫌累,懒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江高全从来没说过他。”
刘春满道:“在外边,江高全从来都说儿子好话。”
“不过江天源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刘春满啜了口水沫子,将笔记本翻页:“死者蒋丽雯,江高全的妻子,两人结婚也有二十多年了。蒋丽雯平常默默无闻,存在感很低。”
“她近期经常去教会,据说蒋丽雯加入教会也快十年了。”
“什么教会?”
“天主教会,”刘春满答,“规模不大,就十几个人。当地政府对这种小团体管的不严。”
墙上悬挂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了十二点,深夜了。
严衍揉捏眉心,几名警察同志都跑了一天,说不疲惫是假的。
刘春满合上笔记本,等待严衍指示下一步。
明明他才是本地的刑警大队队长,但严衍身上似乎有种很特别的威慑力,让人不由自主将他当作领导,就仿佛,此人非常值得信任。
严衍环顾大厅,窗外夜色浓稠。
“先休息,明早六点准时集合。”严衍起身上楼。
刘春满站起身,在他身后行警礼,带着其他同志也去休息了。
严衍摸出房卡,刷卡进屋。
刚进去就察觉不对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暗处似乎有双眼睛,虎视眈眈盯住了入侵者。
严衍没犹豫,插房卡取电,灯光骤亮。
颜溯坐在床沿边,一丝情绪也没有,危险而警惕的视线将他牢牢勾住。
严衍微弯身,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竭力让颜溯感觉不到威胁,他柔声试探着喊:“颜老板?”
颜溯怔住了,严衍极缓慢地靠近他:“颜溯。”
“严…”仿佛意识从冰冷的壳里复苏,颜溯眼底露出迷茫,他张了张嘴:“衍…”
“是我,宝贝儿。”严衍进洗手间,将帕子浸满温水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