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江宏渊这个缺德鬼,还连夜往他府上送了胭脂水粉,交待下人好生珍藏,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不时之需”是什么,懂的都懂,不懂的被江宏渊添油加醋一番,更懂了。

    江镜渊:“……”

    他就这样背上了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甚至难以启齿的黑锅,一整天脸都是黑的,除了向皇后请罪时出了趟门外,已经闭门谢客整两天了。

    若非太子悄悄进来,江镜渊能躺在椅子里晒一天太阳。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纨绔皇子,懒散一点怎么了?说不定有些人还乐见其成呢。

    江镜渊生得眉眼精致,不言不动时亦有一番俊美风流之态,然而此刻歪靠在椅子里,眼巴巴地看着太子,平素意气飞扬的眼神里竟透出点儿生无可恋的忧郁滋味儿来,越发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太子抿抿嘴,将笑意咽回去,正色道:“孤怎么可能专程来笑话你?乃是母后担心你心情郁结,命我多来探望。”

    江镜渊闻言,眼神更加忧郁了:“莫非母后也认为我是常年不招美婢变态了么……”

    “哈哈哈哈哈!”太子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在江镜渊杀人的目光中止住,含笑道,“怎么可能?你是母后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对你的品性最是清楚,怎么会跟着闲人误会你?”

    虽然九弟那一脸云母粉的样子,的确让母后又气又笑,还琢磨着是不是给他挑两个美貌宫女送来。

    好在他深知九弟脾性,坚持拦下了,否则现在江镜渊应该更加恼羞成怒……

    “都说成家立业,立业成家,你年纪不小了,确实应该择一淑女为妻。”太子语重心长地劝道,“庄贵妃虽然挑的人不合你心意,你也不能次次都把人姑娘撂在原地自己跑了啊。”

    “再这样下去,正经名声都败光了,哪有好人家肯把女儿托付给你?”

    太子是真心为这个弟弟考虑。江镜渊虽然和他不是一母同胞,但生母早逝,从小养在皇后膝下,两人又差着年岁,江镜渊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

    太子有时候甚至觉得,江镜渊比他的小儿子还叫人费心……

    “皇兄说的是。”江镜渊很给面子地松了口,又皱眉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庄家女儿,他们家就盛产毒妇,真娶了庄贵妃的侄女,我怕自己不能寿终正寝。”

    太子脸色一肃:“九弟慎言。庄贵妃是父皇最宠信的妃嫔,你无凭无据的,切不可口出妄言。”

    再被抓住小辫儿,封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知道了。”江镜渊垂下眼,仍旧闷闷不乐,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皇兄,有这么一个人,他很喜欢你,处处帮着你,可是又常常躲着你,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太子一愣,心说这不就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吗?莫非江镜渊在外面看上哪家姑娘了?

    “这个,九弟你说的人是男是女?”太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