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见g。”陈玉珍没有强求联系方式,十分大咧咧的挥挥手道别。
洛欣点点头,转身离开,走之前,陈玉珍并没有注意到洛欣的手似乎在捻了个手决。
洛欣走后,空荡荡的小公园里彷佛只剩下了陈玉珍,夜晚的天气有些寒冷,时不时的东风吹过,能让人禁不住颤抖几下,陈玉珍裹着厚厚的棉服,她的棉服不算脏,她在那个传销小组织时,即便环境再恶劣,她仍然保持着卫生,衣服都尽量几天一洗,甚至当天一洗,这自然是源于她爱干净的性格,并且她觉得干净能给人带来好印象,树立起不错的形象,有利于她的工作,这是书上说的,但是她深信不疑,所以尽管棉衣因为时间久了有些发白,发黄,发灰,但起码来说,给人感觉并不脏。
裹紧了一下棉服,陈玉珍将背包当做枕头压在下面,随后戴上棉衣自带的衣帽,将两边的帽绳一拉,让自己尽量的裹在衣服里,只留出鼻孔位置用来呼吸。在这方面,她确实展现了十足的经验,毕竟即便是在那个破落的传销小院里,睡觉时,她也是这般睡,因为小破院虽然不缺棉被,但是那些棉被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异味极其的重,上面不知道遍布了多少的细菌,饶是那些懒汉,都有些顶不住那些被子,平时也都是各自裹着自己厚重的衣服睡,只有冷到不行,他们才会忍下不适去盖那些被子。
连懒汉都这般,陈玉珍自然更加对那些被子敬而远之,不管多冷,她都不会碰一下。其实她也想过将那些被子洗一洗,晒一晒,但是……这破组织是真的穷,就那么几床被子,压根没有轮换,有两个懒汉根本不同意清洗,都担心洗了一时半会根本晾不干,那到了晚上该怎么办?又正好那几天阴天,看着要下雨却不下的样子,一旦到了晚上天气一变,真会让人冷的受不了,于是洗被子这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再之后,陈玉珍也懒得再提这个事了。
睡公园这种事情,对于陈玉珍并不陌生,她当初初来咋到时,举目无亲,舍不得花钱住宾馆,便睡过一段时间公园,而且都没有出过任何事情,这也让她对露宿街头这种事并不抵触,认为着如今是法治社会,人人守法遵法,除了可能身体冷些,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常言有说,走的河边多了,哪里又能不湿鞋?走夜路多了,都有可能见鬼呢,陈玉珍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却根本没有发觉到不远处有人注意到了她。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藏在了树后,一双贼眼贼溜溜的盯向昏黄色的路灯下,躺在长椅上的陈玉珍。
昏暗的树林里路灯已经损坏,所以没有光亮,陈玉珍完全发现不了自己竟然被一个人给盯上了。
躲在树林里盯着陈玉珍的人影穿着一件厚重的褐色外套,理着一个十分社会人的板寸头,他目光猥琐,浑身散发着城市不事生产的闲散青年气味。他叫王实,他今晚本来是在朋友那里为朋友过生日喝酒,在散场后,走回住处的时候被一泡尿给憋急了,便钻进这个往日没有人来的小公园,躲在树林里解决生理问题,结果尿刚撒完,便看到了两个女的走进了小树林,距离有些远,看不出女的长什么样,只感觉其中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隐隐有些畏惧,他有些好奇,便在一旁想观察这俩女的来这儿干嘛,结果便看到穿着棉衣,打扮有些老土的女人躺在长椅上,似乎是想在这儿过夜,这让王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来过夜来了?
这俩女的怎么会出来睡公园?
哦不对,王实很快便看到那长裙女人离开了,只留下了长椅上躺着的棉衣女人。在看到只剩下一个棉衣女人时,王实因为酒意通红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容,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
棉衣女人虽然隔得远,加上他喝了酒,看不清模样,但是便是隔着厚实的棉衣,王实也感觉得到这棉衣女人并不胖,身材应该一般。
他摸了摸下巴,良久不知肉味的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忽然有股很强烈的感觉,他眯起猥琐的眼,忽然拉上裤子拉链,便扭身离开。
很快,王实钻出树林来到路边。
路边的路灯下,有着几个同样醉醺醺的青年正站在那抽烟。
看到王实从树林里钻出来,其中一个青年便破口大骂:“你他妈再不出来,我们都他妈以为你掉粪坑了!”
“狗屁粪坑,这是公园,哪来粪坑!”王实一边走过来一边回应骂道。
“那就是以为你他妈的在里边撞鬼了,出不来了。”
“不然就是醉了,直接睡里边了……”其他青年也纷纷凑过来打趣。
“滚蛋,老子酒量大着呢,这才到哪?老子还能再喝十斤呢。老子会躺下?不过别说,老子在里边真瞧见点东西了。”王实赶紧神秘兮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