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别瞎操心别瞎操心,你非不听,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你就是在杞人忧天。”
这话可以说是瞬间点燃了他母亲压在心里的怒火,“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老秦家。”
秦恂噎了噎,有点同情替他承受狂风暴雨的他的父亲。
他都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他父亲摸着鼻梁往后倒退几步试图撤离战场的模样。
“还有你秦恂,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怎样?是想跟我说你很不中用吗?暗恋人姑娘十几年现在才追到?”
“……”
“现在错的都是我了是吧?你要是早早把人带回来,我会做这种恶人吗?”
“……”
“挂了,懒得再管你。”
“……”
“等等,就算你有你的主意,你不愿意听我的,杨家姑娘那儿你自己去说清楚。”
“……”
他的母亲该幼稚时比谁都幼稚,这种幼稚也不是谁都能招架的住的。
挂断电话,秦恂眉角不住地抽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惯了的,特别是以前,现在嘛,还是稍微有所收敛了。
他会在外人面前塑造出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的形象,掩藏的久了,都快忘记自己其实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了。
直到此刻,微凉的晚风从稍稍推出的窗户缝里灌进来,他眯起眼望着阑珊的灯火,随着渐渐冷静下来的情绪,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刚刚的所作所为,看似是他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会不会影响以后岑溪要面临的婆媳关系?
深夜,当市中心那川流不息的车流量稍微有所缓解时,秦恂还埋首在书房里处理这几天堆积起来的工作。
越接近收尾阶段,他就越心不在焉。
时不时地侧眸扫两眼搁在旁边的手机,两个小时前,他发了条语音信息给他妈。
很直截了当的问她,“我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妈,对不起,您不会不喜欢岑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