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嗯?”江老爷一拍桌案,气得胡须颤抖。
“哎呀,老爷...”江夫人赶忙圆场,抚了抚江老爷的后背,“霄儿最有主见,此事急不得。待年后哀家再打听打听,帮霄儿物色一个德才兼备的夫家,老爷不必心急。”
“哼,她有主见?”江老爷压下心中的怒火,瞪着江宵儿,“她若是有主见,也不会到了二十一岁的年纪,还孑然一身、嫁不出去!”
江宵儿放下汤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冷笑道:“怎么。爹爹无处泻火,偏要抓着孩儿不放?”
“霄儿!”江夫人朝她挤了挤眼睛,脸上挂着一抹担忧。
江老爷眼眶猩红,怒声吼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得了得了!”江宵儿靠在椅背上,不冷不热道:“少拿这些道德绑架的话来针对孩儿,之前没回到相府时,孩儿一样过得潇洒自在,您是见我饿死街头了,还是穷困潦倒了?”
“你,你...”
“孩儿明明已经说过。我的事儿,无论大小,爹娘都勿要插手。您以为,脱去相府千金这层华丽的外衣,孩儿就无家可归、四海飘零了?”江宵儿冷声问道。
江老爷瞪着一双惊骇的眸子,心里有些自责,他惹谁不好,偏偏对脾气倔强、能力极强的江霄儿发火...
江婉儿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若放在往常,她早都暴跳如雷、手撕江宵儿了,如今她却像一只温顺的猫咪,对眼前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孩儿再重复一般,尊重和理解是相互的,我压根就不在乎相府千金的身份。抛去与江家的关系,我会过得更惬意、更舒心。孩儿自己的事情,不老爹爹费心!”
她算是看清楚了,每次家宴,必有争吵。往后这种无聊的场合,她还是少来为妙...
江清宸干笑一声,劝道:“爹,霄儿做事谨慎、聪慧敏锐,您不必为她操心!”
江老爷吁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看向江清宸,“年后我会面奏皇上,把你从霍城调离回京,日后回府也能方便一些。”
“知道了爹。”
江老爷‘嗯’了一声,又嘱咐道:“你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江清宸听后,刮了刮鼻子,没有接话。
二夫人明氏和江景儿就跟空气一般,至始至终都未吭声,碗筷也不曾碰一下,几乎低微到了泥土之中...
江老爷瞥了明氏一眼,问道:“景儿今年多大了?”
明氏诚惶诚恐,站起身道:“回老爷,景儿今年十八岁了!”
“十八了?”江老爷满脸惊奇,皱了皱眉,“女子十五及笄,十六就得张罗婆家了,景儿怎的到了十八还未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