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奇总是来得很早，杜阮也跟着来得很早。他们几乎是最早到教室的。教室下面闹哄哄的都是宿舍那边起床去往饭堂的学生，教室里面反而很安静。
杜阮看黄子奇吃包子吃得满嘴油，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吃东西都不好好吃，沾得哪里都是。”
黄子奇安静地任他擦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带包子给我了，我不饿。”
“不饿你还吃两个？”杜阮看着被他啃完了的包子，笑了下。
“因为你都给我带了，我不吃，不是浪费了吗……”
“那你吃过早餐了吗？”杜阮问。
“我……吃过了。”黄子奇说：“反正我不饿。”
“真的吃过了吗？”杜阮再三确认着。
“嗯。”黄子奇点了点头，“你以后不要给我带了。”黄子奇还是有点怕花杜阮的钱。
现在花杜阮的钱杜阮也不生气了，黄子奇只是慢慢懂得体谅他。想起杜阮周末织鸡笼织到深更半夜，黄子奇还是有点心疼的。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要是世上有一种快乐，不需要花钱买多好。
杜阮听了，看着他，期待地道：“那中午还是一起吃饭吧。”
黄子奇犹豫了一下，对他说：“我还是……回家吃吧。”
“你爷爷给你做饭吗？”杜阮有些顾虑，道：“还是在学校吃吧，不是很方便吗？”
黄子奇迟疑不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杜阮。没说话。
“一起吃吧。”杜阮已经习惯了黄子奇陪着自己吃午饭，黄子奇忽然要回家吃，杜阮不是很乐意。
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事实上，黄子奇不花杜阮的钱，杜阮经济是宽松了，可是心情却不见得多好。他就乐意为黄子奇花钱，哪怕自己苦一点也没关系。
“那我吃少一点。”黄子奇小声说。
“吃多一点也没关系，不用替我省钱。”杜阮想捏捏他的脸，眼角余光瞥见有别的同学进教室了，伸出去的手又骤然停下了。
黄子奇见了，自己把脸递了上来。杜阮笑了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吃好了就坐回去，背你的题目。”
“嗯。”黄子奇乖巧地转过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