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期的记忆不大真切,应该过得还算锦衣玉食。
在我五岁那年,家中变故,阿娘带我坐了一路马车,尔后,我们寄人篱下,借住在江陵白家。
再然后就是江陵白家被灭门那天的大火。
数个黑衣人闯进白家大院,九十二口,一个不留。
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场火烧成了灰烬。包括我到底是谁。
更匪夷所思的,白家灭门案衙门查了整整十二年,愣是没查出来半点线索。
十二年,便做了十二年噩梦,断了二指的那只手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扼住我的咽喉,我挣扎不得。
如今凶手就在这拂衣谷,近在咫尺。
顾却抱住我,在我耳边说话:“宵宵冷静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我点头。
随后我们相携在人群中来回走动,眼神不着痕迹地留意每个人的右手,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直到看热闹的人悉数散去,都再没有见到那只右手。
拂衣谷弟子数百,现又有各大门派鱼龙混杂,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回别院后,顾却找来手帕帮我擦汗,我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湿了。
从前顾却就跟我讲过一个道理,你越急于做成一件事情往往就越做不成。
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很好,仇我自然会亲自报,真相也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不久,无末真人拄着拐回堂屋,然后盯着我瞧。
得,肯定又是问我叫什么。
谁知这次他胸有成竹地指了指我:“顾却爹,我记得你。”
一旁的顾却脸色铁青。“师父,她不叫这个,你再好好想想。”
老人家搔搔后脑:“不对啊,我记得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我急忙肯定他:“没错,师祖,我就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