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打开了话匣,止不住地往外说:“瑰王子对我们可好了,在如梦城定居的人,可以得到他的庇佑。虽然在此定居的人不多,这里不是个适居之所。”
池鸷往边上一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问道:“你怎么不走?”
小贩收拾着瓦罐,“我?我们家在一年前就举家迁移到这了,如梦城就是我家。”
池鸷低头道:“你说这里不是适居之所,你们家为何来此?”
小贩想了想,“我媳妇儿,她一年前非要搬来如梦城。起初我是不愿意的,但拗不过她,好在来了之后,感觉不错,渐渐地也接受了。”
不一会儿车水马龙的集市便消散了,余下的都是住在城里的摆摊之人,在慢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再慢慢地往家走。这里的生活节奏不快,感觉他们摆摊不是为了生计而是为了生活。
没了买东西的人,自然就该收摊了。小贩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包小包,连箱带盒,正准备离开,见旁边那高个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兄弟,你不是如梦城的人,方才城门关了,你不走,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得去了。而且,城里没有客栈,过路的旅客商人,买卖完后从不留宿。”
池鸷还没说什么。这热心肠的小贩继续道:“兄弟,如果你实在没地方住,可以到我家歇脚。看你这锦衣华服的样子,应该不缺钱,只要按外面的行价,随便付点食宿费就成。”
当务之急是找到白泽,而且何不休多半在城中某处。白泽教过,未摸明状况之时,万事不可莽撞行事。池鸷权衡后,答应了下来。
如梦城的城民,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一处。一排排整齐的木房子,两家院落之间间隔不远,邻里之间彼此熟悉。
小贩打开自家院落时,隔壁一个中年男人正好出来。
“阿勇,你朋友啊?”中年男人和小贩交好,招呼道。
“嗯,忠叔,他是我好兄弟!”他转而对池鸷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不愧叫阿勇。真的很勇,敢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好兄弟”往家里带。池鸷很欣赏他这份“勇”,却不能贸然告知真名,于是把心中随意想到的一个名字告知他。
“白池!我兄弟叫白池!”阿勇怕忠叔没有印象,又介绍了一遍。
忠叔关上自家院子的门,听见这名字乐呵地说:“哦,白老弟。有机会上我家喝酒!”
池鸷也是在听他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发现名字不对劲的地方。但已经脱口而出了,不能更改,总不可能给人家说自己连名字都记不清吧!
阿勇怕自己听错了,问道:“兄弟,你是白吃饭那个白吃,还是痴傻的痴。”
池鸷想给自己嘴一巴掌,硬着头皮解释道:“都不是,是池水的池。”
“哦哦,哈哈哈。”
两人对视后,弯腰笑得不行。
池鸷注意到,每家每户虽然都安了院门,却未上锁,可见民风淳朴,彼此之间信任颇深。大概是没多久前才见识过颂子村的尔虞我诈,一时对比感太强,对如梦城的好感更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