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个床位的太宰治正听得津津有味,此刻迅速闭上了双眼。
“请稍等。”
国木田独步对童磨点点头,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去了隔壁床,拉开帘子看着脸上有些潮红,似乎因为感冒而正难受着的太宰治,冷笑了一声:“新人,你不是很厉害吗,之前几次跳水也没有怎样吧。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太宰纹丝不动,貌似很痛苦地翻了半个身。
“我要掀你被子了。”国木田听起来好像不为所动。
……太宰治还是没有动。
国木田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去探太宰治的额头,同时提防着他的小动作。
“不行,好像真的有点发烧。”国木田喃喃说着,叫了护士来。
装睡的太宰治暗暗松了口气。和这个搭档相处将近半个月了,国木田也有点了解自己了。说实在的,自己刚刚差点就忍不住坐起来打哈哈说:“骗你的啦国木田君~别那么严肃嘛。”之类的话了。
不过国木田君真的就是那种不会做出掀病号被子的人嘛,这次又是他大获全胜了。太宰治在心里比了个耶,竖起耳朵接着听他们的对话:
“所以他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来骗你一起……自杀吗?”
殉情,国木田君,你想说的绝对是殉情吧。太宰治在内心吐槽着,国木田君,你一定在想什么对我不敬的事情吧。
那个陌生的男声否认了,并且用一种让人有点微妙的恶心的口气说着:“只是碰巧而已啦。”
“什么啊,自杀还有碰巧的吗……”
“因为……说起来有点苦恼呢,很难解释。不过我和那位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请不要苛责他了。”那位和自己一起跳水的男性貌似很诚恳地为自己脱罪,这么一听应该是个青年的声音。
“关键就是这个‘一面之缘’吧!”国木田君听起来已经嘈多无口了。
青年终于解释了:“在河边的时候见到了他。”
“然后呢?”国木田追问到。
“我以为我死了,就赶忙跟着他一起跳进水里了。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位先生。”他的这声先生说得很别扭,太宰治兴致勃勃地推测着他的身份:秘密杀人武器?不谙世事的山里人?不过即使真是这样,也不至于就心大到这种程度而跟着跳河吧。
国木田似乎放弃了思考:“……我叫国木田,国木田独步。”
青年倒像是以为他是在交换姓名:“我是童磨。”
少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