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若是找药,你尽可大大方方派一个下人来问我要,为何半夜偷偷潜到我房中。是不愿别人知晓你想与我私奔,对吗?”萧去病怀揣希冀道。
宁汐幽凉的瞳仁睨了他一眼,低声控诉道:“世子说呢,下毒的人是你,我差人来求药,你会给吗。”
萧去病嗫嚅嘴唇:“是,我叫丫鬟传话的目的,是引你来。但毒不是我下的”
“欠债女子不是你找的,宁妙不是你安排进来跟我争宠的?”
女子眼中的失望和冷漠令他痛心,他也恨自己,老天一次次给他机会,他一次次浪费掉。从初识的怦然心动,闹得背道而驰。
萧去病一把搂住女子纤细的腰,抵在她颈上不容她抗拒的解释:“不是,不是!请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答应你要做好人,就不会食言,这两年来,我已经为你改变了。欠债那名女子,的确,是我安排的,我不过想她进王府,当我的内应,便于我随时接你出来。宁妙也是如此,若六皇叔轻易的背叛你,你就可以死心了。我要用卑劣手段得到你,方才就会让母妃和佣人们发现你的存在,让你跳进黄河洗不清,对不对?对了,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宁家重逢,你说要嫁给我的……”他还记得她那时的样子,含羞带怯。他懊悔不迭,为什么没认出她。
指挥使跟萧去病,仿佛两道重叠的影子,是同一个,又不是同一个。
在她认识的萧去病,确是温文儒雅的,善良淳朴的。时光倥偬,也许她不该,把对指挥使的偏见,放到如今的萧去病身上来。
宁汐压下心中的畏惧感,缓声道:“世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若、真的改变了,请给我血参救人好吗。”
心瞬间沉到谷底。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在军营精心照料他时,为了保留面子,他将乖巧纯稚的胖丫头活活吓走。
她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嫁给他,他因心中执念拒绝了。
其实还有一次机会,她逃婚请他帮忙,他却为了一己私念,将她亲手送了回去。
男人眼角嘶红,咬上她肩头的衣服:“我还是没听你的话,做个真正的好人,不然下场不会如此。”
宁汐听不懂他在碎碎念什么,轻轻推了他一下:“世子?”
“说真的,毒不是我的下的。我听到王府出事六皇叔中毒昏倒,就故意散播说血参可以解毒,引你来见我罢了。”
宁汐瞪了他一眼,然后扶着桶壁,跨了出去。
萧去病往她湿透了露出玲珑曲线的身上瞄了眼,眼热的别开视线:“我为你找身干净的衣裳,换了再走。”
宁汐拧了拧袖口裙摆:“不用啦,我回去再换。”
“慢着,”萧去病不甘心的再做挽留:“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我有的六皇叔不一定有,六皇叔有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宁汐摇头:“他不在的地方,哪里都是荒芜。他在的地方,处处都是人间天堂。”
胸口猛然中了一锤,萧去病从浴桶里颓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