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的话很真,顾惜能看出他的确是发自真心,他们做了好几年的兄弟,顾弦说是把他当亲生哥哥也不为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弦那么真心实意的看重他,但是不妨碍他很受用。

    能有一个人把自己看得这么重,他心里很暖。

    这次的杀手,本来就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是顾弦自己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刚开始的那一瞬,他几乎看见了忘川河。

    可是在他旁边的顾弦很快扑了上来,他几乎可以听见刀刃入肉的声音。

    “你好好休息,等你的毒解了,我们再启程回京。”顾惜含笑道。

    “……”顾弦不敢应,他迷迷糊糊的听到郎中说,他们这里没有解药。他可能回不去了。

    但是他不甘心呀!

    他想回去看看她。

    很想很想。

    “太子殿下,二皇子的毒,我们解不了……”一个郎中跪下,战栗着请罪。

    “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的都给我解了,若有一丝闪失,我绝不轻饶。”顾惜大惊,脸上带着点狠厉,顾弦一定不能有事,‘顾弦救了他,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弦去死。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里没有那么多齐备的药材,若是在京师,还能解上一解,但是在这里,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找不着……”又一个郎中颤巍巍的开口。

    “那要你们何用?!”顾惜脸上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你们给我记着,他在你们在。”

    顾惜没有说后半句话,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殿下……”顾弦闭了闭眼,本来不想说,可是他又怕不说,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我在。”顾惜连忙上前:“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顾弦微微一笑,毫无血色的脸,却美的惊人,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很丑的荷包,留恋的用手摸了摸。

    “这是,这是我一个朋友绣的荷包,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就请殿下把这只荷包帮我随葬了……”顾弦的声音有些哑。明眸中好似笼罩着一层水意,仿佛下一顺就会落下。

    顾惜心中一疼:“本太子又不是你的侍从,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做,谁说你会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顾弦苦笑,他想死吗?一点儿都不想。可是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不会再有第二个慕云娆来救他。

    其实,这段光阴就是他偷来的,他本该冻死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无人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