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树影幢幢。
阮佩佩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坐在副驾驶,并没觉得温暖多少。
音响里放着她和安阳最爱听的麦姐版本的《Se?orita》,以前一起听的时候觉得性感无比,今天听起来却有股淡淡的忧伤感。
所以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听过的歌,看过的电影,再经历时,都会变味吧。
为什么还没分开我就开始想念?为什么事已至此我还心存侥幸?为什么我才是不想放手的那一个?
安阳看向阮佩佩的侧脸,没来由地心痛了起来。
非得走到这一步吗?情感在叫嚣。
是的!理智在坚持。
在这场势均力敌的左右拉锯中,身为原则的红丝线端坐中间,不发一言。
就算可以推倒一切重新开始,谁能保证对方心里不存有芥蒂?有些罪名一旦成立,只会像一根刺,扎入双方的皮肤里,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分开对谁都好吧。
嗯。我这么做是对的。
不管工作中多么杀伐果断,生活中如何独立坚决,遇到阮佩佩,安阳觉得自己像个犹豫不决的刽子手,握着高悬的刀,迟迟不肯下落。
唯一让安阳感到意外的,是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有惊讶,有伤心,有落寞,独独没有生气。
仿佛提前看过剧本一样,又或者仿佛早就做好了她起身离开的准备。
就这样吧。
如果这是一张人生的答卷,那我,也不想改了。
任两人内心百转千回,路总是要走完的。
安阳把阮佩佩和行李带回家,却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你睡床吧,我睡沙发。你先休息吧,我去‘而空’坐一会。”
连一时半刻都不想和我再待下去了吗?阮佩佩站在门里,看着门外头也不回的安阳。
门缓缓关上,硬生生地劈开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