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寺院是我们的地盘。你在我们地盘上过夜,不该付钱给我们吗?”那杠头有些恼怒。
“啊,是你们的地盘?”许简此时听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便以为那是属于他们的房子。“那怎么办?我身上也没有钱。”
这时那人收起了恼怒,对许简客气地说:“没钱啊,没钱等你有钱了再给我们也可以。但是最好不要超过五天。”
“多少钱?”许简问。
“你住的是鼓楼吧?算你两人一夜五文钱好了。”
许简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孩,心想五文钱倒是不多,却不知道去哪里弄钱。便随口向那杠头问道:“兄台,你知道上哪里能弄到钱吗?我这边刚到燕京城,还不知道去哪里能挣到钱。”
“自己去找!找不到就站在街边讨!”那杠头歪着头冷冷地望着许简说道。
许简听那杠头这么说,知道讨不到好,便转身离开。
“我叫刘铁,你这两天有钱了就到怀仁阁找我!”刘铁在许简身后喊道。
许简走出寺院在街上随意乱逛起来,那小孩依旧默默地跟在了许简的身后,始终没有离开一步。整个一天,许简什么人都没有遇到,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别说没有遇到像原贞师傅、智清方丈或是师兄那样的人走过来关心他,甚至似乎整个世界已再不会有人留意他的存在。到了晚上,因为腹中饿得实在不行,便又来到昨晚的那个夜市,希望能讨到一口吃的,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可怜两人。而许简不屑于等在那些吃客的后面,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便这样忍饥挨饿地过了一天。夜晚两人饿着肚皮再次回到怀仁寺,又在鼓楼之内度过一晚。
第二天早上,许简再次来到街上。望着不远处的药房,许简又一次想起了秦氏父子。可许简不知,秦氏父子的药铺并不在燕京城内,而是在燕京城外。此时许简脑海中浮现出秦林的模样,不由望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竟觉得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白净的脸蛋,也都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自己身边的小孩要比秦林大上几岁,而且也不像秦林看着那么干净。只见他沾满灰土的头发胡乱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个面孔,那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脸和手似乎也是从来不洗的样子。这时那小孩见到许简一直盯着他看,竟害怕地低下了头。
到了中午的时候,许简已是饿的有些头昏眼花,再看那个小孩更是显得有气无力地跟在身后,遂停下来在街边随便找个地方坐在那里歇息起来。许简困惑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想着这满街的人都是靠什么营生的,怎地他们都会有吃有穿的?甚至能够骑着大马、坐着大轿,还住着带着大院的房子?就在这时,一辆驮满粮袋的三驾马车靠在路边并挡住了许简的目光。许简两人赶忙起身让开,抬头只见车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瘦瘦的男人,冲着许简身后的米店大声喊道:“大成米店的,你们家的米到了!”一会儿就见一矮胖的男人从米店中走出,摆手对赶车的人喊:“米送来啦,那就扛到后院来吧!”
“老板!我是送货的,不是扛货的。”那赶车的讲道。
“那我能不能出点钱,请你帮我把米扛进来?”
“你这可是十袋米。”那人看了眼手里的纸说道,“算了吧,还是你自己扛吧”
“你就当帮下忙呗,你就顺便帮我将这些米扛进去。我这给你三十文钱,怎么样?”米店的老板商量着问那赶车人。
“你这可真有点像打发要饭的,啥也别说了!赶紧自己卸车,我还得去其它家送货呢。”那赶车人一甩手,不耐烦地说。
“那你说多少钱吧?五十文,可以不?要不你开个价!”米店的老板急忙说。
赶车的回身望了望车上那些百十来斤的米袋,又看了看米店老板,犹豫之后说:“还是你自己来吧!”
站在一旁的许简见赶车的人因嫌费力而不愿意接这个活,便从旁走过来怯怯地问:“让我
干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