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头上香施纪所有的股份,跟你交换最后百分之五的酒业股权,你意下如何?”
伊芙大概不知道自己直接一脑门撞到我的枪眼上了。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坦白说,伊芙能忍耐到此刻,着实有点让我出乎意料。毕竟,在香施纪经历‘改革’风雨的一个月时间里,它的市价直接贬值了三分之一,商会对品牌的评级也是每况愈下。
面此逆境,伊芙不是没有举措。她数次拉下脸面、登门拜访我,可收获的,只有我的不进油盐泥古不化。她也曾试图直接在公司内部干涉、推翻管理层落下的决策,可依旧没有能挽回损失。
我闭了闭因兴奋而滚烫的双眼,再睁开时,玫瑰色的眼瞳只剩下心灰意冷。
“您真的让我很失望。”
伊芙快被我的倒打一耙气疯了。
见她鼓目怒视我,气得几乎喘不上气,我瞬间可以理解帕什为何总喜欢给我找气受了——因为真的很爽、非常爽、爽爆了!
趁她气得都说不出话了,我继续声泪俱下,苦苦哭诉:“您难道不知道公司正面临巨大的经营危机吗?您若临阵脱逃……可让我、让那些信任着您的员工该怎么办啊?”
伊芙被我这幅绿茶的姿态激出了嘉比里拉的模样。
她失去了贵族小姐的从容,揪着头发尖叫:“疯了,我快要疯了!!你也知道是巨大的经营危机?我都让你跟着我说的去做了啊!!可你呢?固执地坚持己见,明明脑子不行,居然还妄想要成为女强人?!”
我演上了头,积极地带入了‘脑子不行但梦想成为女强人’的角色。
“难道我就没有妥协过吗?我都按照您的要求,聘任了一名新的社长了。”——准确来说,是新的背锅侠,“您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和我们同舟共济。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总能见到风雨后的彩虹呀!”
伊芙拼命地拍着胸部望天。
就差没直接吃一抓救心丸了。
等她终于缓过了气,恍然一瞬老了十岁。
“多说无益。你换,还是不换?”已经撕破脸面的她直接放出了威胁,“你可以拒绝。但倘若你拒绝的话,我会将股份直接出售给商会。这是我留下的最后情面。”
可滚你的吧。
贩卖给商会的价格又怎抵得上酒业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佯装不懂。
缄默许久,我垂头丧气着,还流下一滴绝望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