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彬打开公寓的门,拉她进来。
“我还要回去工作,你别乱跑。”他说。
“嗯。”她点头。
她才想起问他要钥匙,门已经关合了。这间公寓的书籍摞成小堆,胡乱散布着,卧室有,客厅有,甚至厨房也有。朱秀收拾起来,她是读过大学的,把书籍分门别类摆在书柜里对她不是难事。最下层的书柜,《新青年》和《呐喊》两本书挨着。她随手cH0U出一本来,本想再读上一遍,一封折成长方的信纸滑落在地。
[这是什么?]
朱秀忍不住小心翼翼展开偷看:[今晚纵酒的大原因,只怪对你的思念。我的肝肠寸寸的断了,必须要给你写封信,把我的心给你看。这真是太难受了,可想到你也在难受,我的心就像在火上炙烤,你要等我,你若不等我,我也要等你…]
朱秀读到这里,再也不能读下去,绷紧的泪水终于滴落。她知道这封信不是写给她的。忽然间她觉得好累,把床上胡乱团在一起的秋被在空中甩开,卧室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倒头在他的枕头上沉沉睡去。
傅彬回来,见到被她整理过的书籍,冲她大声喊叫,“谁叫你动我的东西了?”
朱秀从睡梦中惊醒,r0u着眼,“我只是看太乱。”
“你不懂,这叫乱而有序,被你胡乱摆放一通,我什么都找不到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只能说,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天佑已经三岁了。”她问。
“我为什么要回去!”
“那你为什么要我来?”
傅彬打开书桌的cH0U屉,翻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把一支钢笔递给她,然后指着,“这里签上你的名字。”
“这是什么?”她又问。
“自己看。”
她先抬头看了他,三七分的发型像极了报纸上刊登的大人物,成熟的脸庞认真且不耐烦地期待着。
[离婚协议书。]
朱秀深呼x1再深呼x1,握着钢笔的手在颤抖,她明白他的决心。
“好。”她写的字,她的名字,一样隽秀臻美。
[自离异之后,双方恩断义绝,割切根蒂,从此脱离夫妻关系。嗣后男婚nV嫁,各听自由,两不g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