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工头。”钱卜卜朝他道了一声谢,之后就径直朝着小路上的小瞎子跑去。
那小东西果不其然应该是能看见写什么东西的,在钱卜卜距离她十几米的地方就猛然抬起头来,空悠悠的眼眶定在她身上,红润的唇瓣缓缓上扬:
“姐姐你来了!”
嗓音快活得很。
她一头软软的金发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一般,刺
的钱卜卜眼睛有些痛,连连遮住眼三两步跑过去:“小心点不要乱看,小妹妹,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啊。”
“当然能看到了,”小瞎子理所应当的说道:“不然我怎么工作呢,就是这个世界太不清晰了,不过我的鼻子很好使的,姐姐你一来我就闻到了。”
闻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臭呢,钱卜卜笑着想到,“咱们现在可以一起工作了,我已经和工头打过招呼了。”
一听这话,小瞎子兴奋的笑容更大了。
记忆中除了疼痛和空白就只有血色,彷如咒语一般的‘好孩子是听话的’被制成循环播放的立体音响,每日清晨自她睁眼开始就全天循环,企图把她驯养成血奴,穿着白袍的人面上挂着虚假讨好的笑容,天天拿着大长管子在她身上乱扎乱划,窄小的空间中还总是传来像是野兽又像是人类的痛苦吼声,令人烦躁不堪。
这一切都结束在一片血色中。
与那群白袍人给她留下的感觉不同,眼前的人似乎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辉,光是看着就像人靠近。
小瞎子嘿嘿笑了两声,大方表示以后自己的饭都可以分给钱卜卜一份。
钱卜卜就像是看小傻子一样看着她,小孩子真是好骗极了,兴许是没有尝试过一丁点爱意,所以这么轻易就相信给她一点亲近的陌生人。
好在她不是个坏人。
钱卜卜唏嘘着摇了摇头,撸起袖子迎着大太阳去工地后边搬砖。
这一搬就搬到了日落西山,差点把她累的一条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