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第八日晚上就要交,考生们要等第九日才能出去。
臭号附近的考生交了卷都不肯在号房内呆着,跑到贡院门口墙角,准备在这里睡一夜。
过来的学子看到一路跑过来的季弘远,心里都有些微妙。
按说能在臭号坚持到交卷的都是硬汉,可你说他硬吧,季三郎现在还抹眼泪呢。
季弘远其实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擦眼泪又被自己熏着了而已。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以后再也不考了!再考他名字倒过来写!
“仲廉兄,你最后一道算学题答出来了吗?”旁边有周岭县的同窗戳戳季弘远问道。
季弘远:“反正都写了,别问我写了啥,都熏忘了。”
同窗和周围的人:“……”行吧。
人一多门口守着的兵吏都扭过头去,这味儿实在太销魂。
好在考生们都差不多,谁也不嫌弃谁。
贡院天亮开门后,季弘远一出来就看见陆家五个兄弟站在牌坊前,他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季弘远颤巍巍冲走过来的舅兄伸手,整个人缓缓往下倒……但五个人谁也没接他,反而不约而同退后几步。
季弘远就知道男人的嘴还比不过鬼,他委屈坐在地上,什么抬进抬出都是骗人的!
其实陆家兄弟们见季弘远面色如土,还是有心扶他的,可……臭啊,太臭了!
臭鱼烂虾都比这好闻点。
陆含宁扭头看二弟,二弟扭头看三弟,三弟……
陆家四郎不等陆三郎看过来就委屈嘟囔:“杂事我和五郎都干了,总不能啥倒霉事都我俩来吧?”
陆五郎狂点头。
脾气暴躁的陆三郎这会儿也不暴躁了,沉默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坐在地上不挪窝的妹婿。
陆含宁轻咳,“弘远肯定受了大罪,我去找大夫。”
陆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