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领着姚天禧在广源街来回转了三遍,都没有看到一个叫回春堂的药房。
不用说回春堂了,就是一个药房都没看到。
在街道的西首,他们只看到一家酒楼。
“老丈,请问这里有一家叫回春堂的药房么?”
无奈之下,苏信只能询问起了旁人,路边的店家连着问了两家,听到苏信问起回春堂的时候,都是面色一变,像是送蝗虫瘟神一样,将两人赶了出去,一直到问到第三个家的时候,才得到一个答案。
那是一家绸缎店的老板。
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他听到苏信说起回春堂之后神色变了变,四处看了一下周围无人,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了一句:“客官问的可是半年前街西首的那家回春堂么?坐堂的是一个姓姚的大夫?”
听这老者这么一说,苏信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他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家,我跟那姚大夫是……”
但还不等苏信说话,这老者连忙把手指放在最吹上嘘了一下。
他咽下了一口唾沫,紧张道:“慎言!慎言!”
见到对方这幅样子,不止是苏信,就连苏信身旁的姚天禧也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还不等苏信开口,姚天禧神色有些紧张的开口:“那……那姚大夫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
老者看着苏信跟姚天禧两人,面色犹豫,苏信见此连忙掏出了几两碎银子,递给了老者,但老者却没有收下,他只是摇了摇头,叹息说道:“我不是贪你们银子,那姚大夫为人和善,医术也好,我老伴以前积下的陈年顽疾就是姚大夫给治好的,而是……”
话说到一半,这老者又吞吞吐吐了起来,脸上还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老丈,您只需要跟我们说一下那姚大夫到底怎么了,其余的与您无关,我们也不会为难您。”
苏信见对方这幅样子,明显是在害怕着什么,于是他便拿起之前他递给这老者,而老者没收的那块碎银子,随后在手里揉搓了一下,将其像揉面团一样,揉成了一个银球,然后手掌微微用力,竟然将这个银球硬生生压进了桌子里。
见苏信展露了这么一手。
“好说!好说!”
那老者瞳孔顿时瞪大了不少,面色变的煞白,他惊恐的看了苏信一眼,这才磕磕绊绊的说起半年前的事。
“那是半年多之前了,那日我刚准备到内堂去吃午饭,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好奇之下,就出去看了一眼……”
说到这里,老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又看到面前苏信那幽然的眼神,跟那粒嵌在桌子里的银丸,这才吞了口气,继续说起来。
“……当时我看到有许多带着兵刃的精壮汉子将姚大夫的回春堂团团围了起来,过了一会,一个披头散发,脸上都是刀疤的丑陋头陀从回春堂里出来,扔给了那群精壮的汉子一个渗血的包袱,接住包袱的那名精壮汉子把那渗血的包袱打开,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