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的甄风,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出发。还没出驿馆的门,登陆就拿着一封请帖来找他了。
就在昨晚,对于自己成为一代文豪新星,武功高手、宿卫将军登陆非常不习惯,甚至觉得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只剩两人的时候,他崇拜地看着甄风,把甄风看得心里发毛。这些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经遇到了溺水断气救活人、快速挫败北朝阴谋、翻手云覆手雨平息邓王圈地问题、以少胜多未有伤亡,每一件都存在于意想不到之中。
对于这样的差距,登陆不仅仅没有了刚见面时候的傲气,更加脱离了“羡慕嫉妒恨”的低级趣味,说道:“甄风,你究竟藏了多少东西,还有多少是我还没发现的?”
登陆就差说出千古名言:请收下我的膝盖。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也写不出来这样的文章和词作。那篇《浔阳楼记》乃是一位姓范的仕子所写,那首《临江仙》是一位姓杨的人写的,我不过是把他们拼了起来而已。”
对于甄风情真意切的实话,登陆一百个不信:“你莫非以为我登陆是武将,缺少了脑子?谢彦宝现场出题,你怎会知道,又怎会提前准备?这样的名作,假如是名人所出、名篇佳作,不可能没人听过,今日现场就会被拆穿了。”
“这两人都是隐居世外,没人知晓,他们的佳作也不曾传出来而已,有何大惊小怪。”
“当我是三岁小孩哄吗?刚才我问了马丁才知道,江清馆与兰舟小娘子之所以现在炙手可热,就因为你给他们提供了两首词,号称是柳七所作,可是没人知道柳七是谁,身在何方。”
甄风想揍马丁一顿,估计马丁也是不相信所谓柳七的存在,他此刻干脆利落地搬出了直男经典语录:“你爱信不信。”
“甄风,不是我不相信,实在是……你拿出来的通通是名篇,能够现场让人折服,难道你认识的隐士全是大文豪级别的?你就不能低调点?”
关于这点,甄风也很郁闷,记忆里学习的都是经过千百年历史筛选后的精华,那些普通点的,他也没机会去接触、去记忆呀。
怪我喽?对于这些解释不清的事,甄风很严肃地又解释了最后一遍,换来了登陆敷衍地附合。
“罢了,你不想说实话就算了。说个正事,你不是认为今日浔阳文会会有明争暗斗吗?莫非他们对我下绊子就是了,这样最多也是丢面子而已,和动辄刺杀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甄风腹诽:什么叫做“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我这么实诚的一个人啊。对于登陆的疑惑,甄风不屑地道:“让你一个丘八写文章,只是第一步。他们还没来得及使出第二步、第三步,就已经被你一篇《浔阳楼记》扼杀了,最后没了还手之力,你自然看不到他们的后着。我们就是要一鸣惊人,不管是文吹还是武擂,他们想玩甚么我们都可以彻底地碾压,不给敌人一丝喘气的机会,要在气势上藐视他们、实力上碾碎他们,让他们怀疑人生。”
甄风突然显露出了王八之气,登陆都为之侧目,惊奇地看着甄风。良久才问道:“你是老大,听你的。不过你可不可以透露下小江去作甚了,怎会突然出现在浔阳楼,是不是和这场明争暗斗也有关系?”
“你觉得我会做无用功吗?”面对登陆疑惑的目光,甄风道:“你去找小江吧,他估计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至于此事你要不要禀报官家,你自己定夺,你是军官我是百姓,我不掺和。”
说完甄风就自顾自地去休息了。登陆无奈地苦笑,江临仙就出去了一趟,怎么还需要惊动官家了?不过当他去了一趟江临仙房间,听说了整个过程,当场拿过笔墨纸砚写起密函。
原来,江临仙去了江州以北的长江江面上,在一些隐蔽却重要的位置,他找到了水位监测度量衡、水面浮标、测量江水流速与水文图的物件等待,把这些与打渔无关的东西串起来推测,应该就是要摸清江州一带长江水文情况,至于有何用途,其中一个猜测就是便于渡江。
若是普通的江水也就罢了,江州的江对岸就是北朝宋国地界,江州又是军事重镇,在这里渡江,不是敌袭就是私逃,难不成要结伴去探亲?有了这样的推测,作为一名忠心耿耿的宿卫将军、身负使命的国主心腹,登陆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密报。自己还有别的使命,对于此事苦于没有更多信息,比如是谁在测量,真正意图,只能交给官家去裁决。
经过一晚上的憋屈,甄风见到登陆,便阳光明媚般打招呼:“呦,文豪新星来了!”
“甄风,我警告你,别阴阳怪气地,否则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