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虎因为这句话吃惊的望向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昨日锦衣卫穷追猛打的追着北越杂碎一路至翠微山脚下,真正的‘过山虎’带着人和货冲进了山野林中,待到他们最终找到人的时候,昆山火石已经被劫走了,北越的数十名细作杀手也尽数伤亡在地。
“你把东西劫去哪了?”晏殊睨着叶曦禾问道。
“什么东西?”叶曦禾露出一副纯然懵懂的神色,“下官没听懂。”
过山虎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左右游移,心里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敢在锦衣卫大统领面前公然装傻的叶吏使捏了把冷汗。
“大人也试探了这么多次,心里可有决断了?”叶曦禾嗓音谦和,微笑着望向晏殊。
晏殊一而再的试探和打压,无非就是忌惮这个身份成谜却又别有居心的人会是外敌派来的细作,虽然经过着多次试探,他并没有找到可疑的蛛丝马迹来作证自己的猜测,但晏殊却也无法做到对她打消疑虑。
这个女人太聪明,若是心思不纯不能为国所用,将来必成大祸。
“叶曦禾。”晏殊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走近了些,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嗓音在耳畔淡淡的盘旋着:“你本来可以守拙的,为什么要锋芒尽显暴露自己?”
叶曦禾张了张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声道:“大人,我明白你的疑虑从何而来,但大鄞内部,你真正该怀疑的人,并非是我。”
晏殊为何会对她产生戒备心理,确实并非完全因为叶曦禾本身的才智。
大鄞朝堂内部有鬼,这是鄞帝早就疑心的事情。一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鬼’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形成,起的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作用。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党派组织,在从内部慢慢的影响着,蚕食着这个强大的国家。
“叶曦禾以故去亡父在天之灵起誓,此生与北越不死不休,此乃终生之志。”叶曦禾收敛了眉眼中的笑意,显得有些郑重,朝晏殊轻声道:“大人信与不信,曦禾也言尽于此,告辞。”
假扮过山虎的陆翊凑上前来,小声唤了句:“头儿,叶大人走了。”
“嗯。”晏殊轻轻的摩挲了下指尖。
“这位叶大人看起来并不像与北越有关……”陆翊之前在叶曦禾面前露了馅,心里多少有些虚,小心观察着晏殊的神色,见自家头儿神色未变的凝视着叶曦禾离去的方向,赶紧改口道:“当然,也有可能她只是细作手下的一个小卒,听不懂越语也正常。”
“不可能是小卒。”晏殊说道:“但是我对她的身份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那……”
“你去找到陆寻一起,带人把这林子围起来,叶曦禾自己还带来了一些暗卫,若是遇见了,莫要动手,就说他们的主子跟我在一起。”
晏殊说完这几句话后便沿着叶曦禾离去的方向,独身进了林子。
叶曦禾离开的方向并非是出去的路,他们是一路顺着水流被冲下来,而她却是朝着更下游的方向走了。
叶曦禾在林子里探寻着某种有人活动过的踪迹,沿着踪迹,拨开繁密的枝叶,于一处山坡下,发现了一个幽深昏暗的山洞入口。洞口外支着照明用的火盆木架,虽然里面的木柴已经被雨淋湿,但也能证明此地是经常有人出入,并非是个野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