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江月白仔细打量。
葛玉婵一笑,拨弄额前细碎刘海。
“见过,刚入门那年在杂役堂,那时我还是个修仙新人,自己明明是外门弟子,结果跑到杂役堂去换令牌。”
电光火石间,江月白想起那日,她忍足一个月去杂役堂登记,曾看到一个三灵根的外门女童。
那时她还奇怪,三灵根资质,登仙阶上在自己身后,为何会用整整一月才突破练气一层。
那时她便觉得,这个女童在藏拙,没想到她这一藏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修为是……还藏着。
“原来是你啊。”
葛玉婵挑眉一笑,大方爽朗,“万幸,你没忘了我,这些年我对你倒是颇有关注,还羡慕过你,以你为榜样。”
江月白有些意外,自己竟也能成为他人的榜样。
葛玉婵坐下来,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灵果,在衣襟上擦了擦,咬下一口,脆爽甘甜,汁液四溅。
“榜样,介不介意我絮叨两句?吃完这口我自己退出去,正面硬拼,我不是你对手。”
四个江月白略微思索,点头,分散四个方向盘坐下来,实际上,她也对葛玉婵十分好奇。
“说吧。”
雾雨朦胧,晚风微凉。
葛玉婵拿着咬了一口的灵果,眸光渐深。
“我觉得咱们俩挺像的,你那个朋友吕莹,是个大嘴巴还爱炫耀,我从她那里了解了一些你的经历,我跟你一样,都是见过地狱和人间之恶的人。”
葛玉婵看了眼江月白,唇边带笑,眼神却苦涩。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卖给杂耍班练缩骨功,后来又被人看中买走,送到江湖上一个培养杀手的地方,结果运气好,才进去半年就有对家杀上门,我趁机逃了,天道庇佑,得入仙门。”
葛玉婵咬一口果子,似在回味,唇角那一抹笑始终不散。
恍然间,江月白心头一酸,仿佛看到幼年的自己,因为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再苦再难,她都笑脸迎人。
葛玉婵咀嚼着,看着江月白,“我们都是天性乐观的人,都是把悲苦藏在心底化作动力,从中成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