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嗯了声,埋头扒饭。
陈予光慢悠悠说道:“我去年见过她一回。是北央一个很隆重盛典,当时从队里调了一批人去做现场的安保。看到她在台上做报告,我还真没敢认。其实想想,她高中时就已经足够优秀了。当初得知她放弃央大考入敏南大学,不少老师和同学觉得惋惜。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她现在发展得也很好。可能正是因为去了她熟悉的城市,去了喜欢的大学,她更自由。”
江遂听着抬头看他眼,又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搁下筷子。
前段时间和梁嘉懿从新疆回北央,经过南境时歇了一站。得知他回学校处理事情,梁嘉懿便说自己也去看看老同学。
江遂没想到这老同学就是迟意,直到梁嘉懿当着自己的面接电话,说起迟意的名字。
学校的事情比预期的要早完成,他通过梁嘉懿的朋友圈认出两人所在的商场,鬼使神差地拦了车过去才打的电话,甚至随便诌了个幌子把梁嘉懿骗到餐厅门口。
看到梁嘉懿把相机送出来,江遂很不厚道地设套。根本没用上审罪犯的那些话术,梁嘉懿便主动说出:“你之前也是四中的,又是她的读者,要不跟我进去打个招呼?”
第一眼其实没认出来她。
她弓着背趴在桌子上,头发长了,人也瘦了。
有七年没见了吧。
江遂觉得她真的变了挺多,以前是有什么优点都藏着,现在大大方方地暴露出来,也不怕一眼便被看透。好像她有足够自信,除了这些浮华表象,自己还有足够多的闪光点。
回北央的列车上,梁嘉懿说起大学时的迟意。自信、独立,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和处理不了的人际关系。
也说起这些年迟意在工作上的作为,梁嘉懿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她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一旦想要做好一点事,肯定会有始有终。”
连梁嘉懿都在说“她的成长速度是真得很快”,江遂又有什么资格难过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江遂喝了口水,把瓶盖拧回去,问:“我记得你高中和她很熟。”
“她一班的。润如和她关系好。”陈予光扒完饭盒里的最后一点米才说,“高中毕业梁叔和迟意妈妈结婚,举家搬回了南境,她就很少回北央了。你大学和她同城市,校友会上应该见过啊。”
“我参加次数不多。”江遂说,“没什么印象。”
迟意犹豫再三,还是退了今天回南境的票。
她起了大早赶去机场,在温黛登机前和她聊了昨天没说完的事,回来路上一直在盘算接下来的非工作安排。
她该带点什么去感谢江遂呢?营养品?太老干部。请吃饭?太套近乎。送点甜品水果?额……怎么有种艺人探班的感觉。
都不合适啊。
迟意坐在小区外面的早餐店对着一碗豆腐脑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