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道“这位李姑娘穿上了男装、扮成一位俊书生,岂不比陆公子美得多了?请她去赴明日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哪一个有她这般英俊潇洒?”
兰剑道“李姑娘是陆公子的亲妹子,代哥哥去娶了个嫂子,替国家立下大功,讨得爹爹的欢心,岂不是一举数得?”
竹剑道“李姑娘挑上了驸马,拜堂成亲总还有若干时日,那时想来该可找到陆公子了。”
菊剑道“就算那时陆公子仍不现身,李姑娘代他拜堂,却又如何?”说着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齐吃吃笑了起来。
四人一般的心思,一般的口音,四人说话,实和一人说话没有分别。
巴朱二人面面相觑,均觉这计策过于大胆,若被楼兰国瞧破,亲家结不成,反而成了冤家,楼兰皇帝要是一怒发兵,这祸可就闯得大了。
梅剑猜中两人心思,说道“其实陆公子有笑大侠这位义兄,本来无须拉拢楼兰,只不过王爷有命,不得不从罢了。
当真万一有甚么变故,笑大侠是镇南大王,手握雄兵数十万,只须居间说几句好话,便能阻止楼兰向隋燕寻衅生事。”
笑忘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巴天石是隋燕国司空,执掌政事,笑忘春能作为隋燕国的强援,此节他自早在算中,只是自己不便提出,见梅剑说了这番话后,笑忘春这么一点头,便知此事已稳如泰山,最多求亲不成,于国家却决无大患,寻思“这四个小姑娘的计谋,似乎直如儿戏,但除此之外,却也更无良策,只不知李姑娘是否肯冒这个险?”
说道“四位姑娘此议确是妙计,但行事之际实在太过凶险,万一露出破绽,李姑娘有被擒之虞。何况天下才俊云集,李姑娘人品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较量武功,要技压群雄,却是难有把握。”
众人眼光都望向李霜霜,要瞧她是作何主意。
李霜霜道“巴司空,你也不用激我,我这个哥哥,我这个哥哥……”说了两句“我这个哥哥”,突然眼泪夺眶而出,想到陆迁和韩凝儿私下离去,便如当年和自己深夜携手同行一般,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长,料想他亦不会变心,如今他和旁人卿卿我我,快活犹似神仙,自己却在这里冷冷清清,隋燕国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
她想到悲愤处,倏地一伸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登时茶壶、茶杯,乒乒乓乓的碎成一地,一跃而起,出了房门。
众人相顾愕然,都觉十分扫兴。巴天石歉然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倘若善言以求,李姑娘最多不过不答允,可是我出言相激,这却惹得她生气了。”
朱丹臣摇头道“李姑娘生气,决不是为了巴兄这几句话,那是另有原因的。唉,一言难尽!”
次日众人又分头去寻访陆迁,但见街市之上,服饰锦绣的少年子弟穿插来去,料想大半是要去赴皇宫中秋之宴的,偶而也见到有人相骂殴斗,看来吐蕃国的众武士还在尽力为小王子清除敌手。至于陆迁和韩凝儿,自然影踪不见。
傍晚时分,众人先后回到宾馆。笑忘春道“三弟既已离去,咱们大家也都走了罢,不管是谁做驸马,都跟咱们毫不相干。”
巴天石道“笑大侠说得是,咱们免得见到旁人做了驸马,心中有气。”
杏儿忽道“朱先生,你娶了妻子没有?陆公子不愿做驸马,你为甚么不去做?你娶了楼兰公主,不也有助于隋燕么?”
朱丹臣笑道“姑娘取笑了,晚生早已有妻有妾,有儿有女。”
杏儿伸了伸舌头。朱丹臣又道“可惜姑娘的相貌太娇,脸上又有酒窝,不像男子,否则由你出马,替你哥哥去娶楼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