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谢谙连名带姓地唤着江景昀,“你男人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你还往前面走是几个意思?”
“你跟我是已经拜过堂的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夫唱夫随吗?你是有家室的人,你把我抛在一边像什么样子?”
江景昀停下脚步,稍稍偏过头,余光瞥见谢谙紫棠色的衣角,连带着他眼角的晶莹都收入眼底。
他薄唇翕动,似欲说话,胸口猛地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浑身血液好似受到感召一般齐齐往上涌。
他疼得弯下腰,不小心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插在上面的断刃又往里没入几寸位置,殷红的血液滴答落地。
“二哥哥!”谢谙见状,目眦尽裂,话语里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谢谙。”江景昀深吸一口气,哆嗦地直起腰杆,回过头对上谢谙湿漉漉的眸子,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不好!”谢谙果断拒绝,“我要跟你一起。”
江景昀转过头不再搭理他,凤目一凛,咬了咬牙,猝然拔掉腹间的断刃,即便面上云淡风轻,可身子还是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他极力稳住紊乱的呼吸,艰难地迈开步子,想要上前把人挡在身后,由于太过心急,一下没注意,踩到一块石头,脚下一个趔趄,狼狈地跌倒在地。
正在他撑着地面,借力站起来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妙龄女子被追上来的蛛丝给裹住,不消多时便化作一具白骨。
手臂间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量陡然褪去,整个人再度跌倒在地。
江景昀只觉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可耳畔的声音尤为清晰,连带着话语里的憎恶、愤怒、怨恨都那么清楚。
“啊──救命啊!”
“江景昀!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吗?”
“景王,王爷,求求你,救救我。只要王爷救了我,今后我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迷迷糊糊间,江景昀试着凝聚灵力,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好在总算成功了。
一道耀眼的银光划过天际,破风声簌簌作响,原本猖狂的蛛丝宛若遇到强龙的地头蛇,悻悻地缩了回去,连带着空中那只手掌也随之收敛了不少。
江景昀一口气都还没能喘匀,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人粗鲁地拎了起来,紧接着,身上落下密如骤雨的疼痛。
“你明明有本事能对付这古怪的东西,为什么一开始不召出你的霜雪?为什么要等我们变成这副样子才召来?”打江景昀的是几个体格颇壮的青年,说话的却是一位中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