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更是直截了当,直接扒着门框冲进去朝谢谙吼道:“谢疏雨,你娘的唱的什么鬼东西!”
就在大家以为声音会就此停下的时候,那比嘶吼还要难听的歌声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两个人的声音。
也不知谢谙是怎么说动谢辞的,兄弟俩竟一起唱了起来。
“最是年少好光景,醉里挑灯论输赢。乾坤未定当自狂,明朝天地为我倾……”
外头的人们终于忍受不了了,好奇心跟命比起来微不足道。
江景昀拼命压制着抽人的冲动,几次抬起的脚又给收了回来,掌心间的点点银光终究消散在粼粼日光下。
一个时辰过后。
一声巨响,噼里啪啦,大有地摧山崩之势,打断了那绕耳魔音,江景昀握紧扫把的手总算是松开,眼里划过一丝如释重负。
他放下手中的扫把,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只见高台上原本摆着的青玉游龙纹的子期钟就这么四分五裂,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碎片上流转着皎皎白光。
江景昀瞥了眼跌坐在台上,身上湿哒哒,表情如出一辙的兄弟俩,讥诮道:“能把子期钟唱得自己碎裂,你们也真有本事。”
谢辞浑浑噩噩,还没有从刚才混乱中回过神,看着谢谙,双唇翕动,喃喃道:“它不滋水了吧?”
谢谙也很迷茫,呆呆地摇摇头,喉咙似被炭火炙烤过一般,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它都碎了,不会滋了。”
“谢疏雨,你唱得真难听。”
“谢娇娇,你也没好到哪去。”
江景昀看着这俩傻子,无奈揉了揉眉心,为了阻止他们再继续丢人现眼,甩出霜雪,把兄弟二人捆住,漠然转过身,径直拖走。
再一次被拖着走的谢谙后知后觉回过神,急急忙忙抓住霜雪的一端,道:“二哥哥,我可以自己走。”
“舅舅!我也可以,您还是先回去跟君上复命吧。”谢辞附和道。
江景昀置若未闻,依旧拖着兄弟俩越过门槛,就跟牵着宠物般慢慢悠悠地走着,惹来无数目光。
谢谙嫌丢人,又挣脱不开霜雪的束缚,只好把头埋在胸口,以保持那最后一点颜面。
好在也没走多久就停下了,隐隐听见女子的哭声,好似还有沈晴鹤的声音。
谢谙猛地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前方街角的沈晴鹤,还有一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姑娘,瞧着不大,约莫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江景昀也自是看见了,收回霜雪,走了上去,看着沈晴鹤,又看了看那姑娘,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