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3月31日,伦敦的天空澄澈如镜。
近一周狂风过境,刮得街灯雨棚都散了架。
街头甚至可见瑟瑟发抖的落单肥鹅乱入马车道,不知是主动离家出走,还是大风先动的手将它拐出了农贸集市。
愚人节的前一天,风和丽日起来。
笼罩在雾都上空的灰雾消散不见,一簇簇报春花在街角含苞待放。
不经意间,离开柏林已经一年多了。
三月下旬,迈克罗夫特搬入蓓尔美尔街。
这次不是租屋,而是购置的新居。如无意外,他将在此一直住到退休,因为距离上班地点白厅很近,步行只需十分钟左右。
歇洛克在三月末来到来到迈克罗夫家,送上了一整套甜食厨具作为庆祝乔迁的礼物,却抛出与美味颇具对抗性的问题。
“亲爱的哥哥,搬家快乐,愿您能开始愉快的新生活。不过恕我直言,蓓尔美尔街与白厅那么近,您还能保持现在的身材吗?”
生活总有些令人意外的事。
对于歇洛克而言,推理结果有误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发生了。
根据他对迈克罗夫特的了解,这人在回到伦敦后应该会日渐发福,因为其生活习惯离不开三要素:久坐、多糖、少动。
除非有吃不胖的体质,否则随着年龄增长只会日渐富态。
福尔摩斯家没有多吃不胖的体质,为什么迈克罗夫特不似以往的推论一般,他居然没有发福?
歇洛克很惊讶,难道是有某种神奇的药物出现了?只要按时服用,毫无副作用,轻轻松松控制体重?
或有另一种可能,那比神奇药物更加离奇,他亲爱的哥哥竟然改变了一些生活习惯。若真如此,想要感叹一句「上帝啊!外派工作是太诡异了,居然可以改变一个福尔摩斯。」
迈克罗夫特看着歇洛克,勾起一抹假笑。
尽管他的弟弟没有多言一句,但夸张的表情毫无掩饰地表示出了那些腹诽。
“真是令人感动。亲爱的弟弟,你如此关心我的健康,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担忧。”
迈克罗夫特说得情真意切,“你曾经耳提面命地多次建议,肥胖不利于健康,将身材控制在正常范围内更能愉快生活。我听取了你的建议,那不好吗?歇洛克,我以为你该高兴的,你的哥哥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
歇洛克:谁从善如流?谁又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