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狗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小尾巴时不时的摇一摇,甩一甩,看起来很是可怜。来福顺了顺哈巴狗的毛,然后站起来拉着挑云起身,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最先要做的就是弄晚饭,还要多烧些热水,不用想也知道,公子肯定以搬东西为由,说他们身上染了灰,必须都洗干净,公子越来越会挑毛病了。
两人忙着烧水,另一边的陆竺詈还在继续看礼单,零零碎碎的还有不少东西,一直到看完,礼单里的很多东西都让陆竺詈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还会生出一种,原琮这个也可以做为年礼送人的想法。“棉花收整出来,出了正月做几件厚衣服。”棉花送过的时间有些尴尬,年前做肯定是来不及了,年后正月里能不动针线还是不要动的好,只能等出了正月。
“等等,棉花多吗?”陆竺詈在想要不要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做个大点的玩偶。他家小娃娃出生之后,不能因为在古时,就缺少玩具。陆竺詈脑子里闪过很多可爱的,萌萌的布偶样式,想了想明年的生肖,陆竺詈决定做一个萌生肖的布偶。“明儿我画张图,你按着图做个大些的布偶。”
冬霜疑惑,布偶是什么?等看到陆竺詈的图纸后,才了然,只是这东西做出来有何用?冬霜没有问出来,公子让做,他接着便是,便是有疑惑,也不能问。冬霜是个干活麻利的人,在年前就把三日便把陆竺詈要的东西做出来。
从吴公子的马车抵达后,小周宅外一连几天都没再有马车来往。着来福送给知府的年礼,自然不是京城那些年礼中的东西,而是挑了两幅字画送了过去。书铺也因到了年底,陆竺詈让掌柜的带着伙计盘点了库存,把数写明后报给他,就可以放假了。年后开业前,会着人去通知他们。伙计还需要再看看,掌柜的陆竺詈是不准备再用了,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要说掌柜的是孤家寡人,他贪钱用来做什么?每个月给掌柜的月钱绝对是有余的。陆竺詈想不通便不去想,原本还想给掌柜的红利,因知对方贪了钱,便少给了一些。陆竺詈没去查对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会不会有什么情有可原,在他看来,对方着急用,若是开口讲明,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从公家钱里挪用,再情有可原,都不会成为可以继续用他的理由。
人选一时半会儿的寻不到,也不要紧,反正是自家的店,他去守着便是,有伙计在,事情可以都交给伙计,他到那收个钱就行了。陆竺詈就是担心会不会坐久了腰会酸,而且书铺里没有地笼,叹了口气,不行就等寻到人再开门吧!
门前没了来往的送年礼的马车,看热闹的人便散了去,只几天的时间,小周宅的盛况仍是给府城人留下不少的谈资,周家族老那边来过几拨人,都被来福以家中杂乱不便招待访客为由拒了。他们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哪有时间搭理这些人,周少爷又不想回周家,这些人还上赶着没完了。
家里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陆竺詈帮不上什么忙,便每天逗狗玩,哈巴狗月份应该不大,还没长成大只,除去刚到的那天有些打蔫之外,之后便精力旺盛,只要有一点儿声响便吠不定。哈巴狗还没被人训化,在地毯上涂了两次地图,进行了一次排泄之后,被陆竺詈无情的踢出了屋子,让来福和挑云在外面给哈巴狗搭窝。
白毛的宠物狗转眼变成了看家狗,只是一天到晚的乱吠,着实让人心烦,尤其是大半夜的在狗窝里委屈的哼唧声,让人心生不忍,冬霜无奈,出去看过几回,瞧着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几次想要把狗带回房,只是一想到公子去书时,见到地上的狗尿和排泄物的表情,冬霜也只能忍了。
连着把哈巴狗扔在外面冻了三天,再放进屋里,哈巴狗彻底的老实了,要尿时便冲着外面叫上两声,跑出去尿过排完再回来,回屋前还特别老实的让人给它擦了才会进屋。陆竺詈看着哈巴狗那样子,强忍着没笑声。狗子就不能惯,现在收拾老实了。周凛摸了摸狗头,有些同情,想想昨儿狗子被陆竺詈按在水盆里强制洗澡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就不知狗子会不会哪天受不住跑了。
腊月二十二,来福和挑云一大早的就把订好的宰杀好的羊和猪拉了回来,下午去取鸡、鸭、鱼和鹅等需拿回家宰杀的。退的羊毛是整张皮子的,来福和挑云一并带回来的,清理干净后晾在院子里。陆竺詈想着冬霜是哥儿,便做主把羊皮给了冬霜,冬天铺到床褥下,也是保暖的。
冬霜本欲拒绝,却被陆竺詈摆了摆手,“只是一件皮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这儿有,李二那有,来福和挑云都是男子,有没有皮子也没什么差,让你拿着,你收着便是。”
冬霜没再拒绝,整张羊皮子在京城,当真算不上是什么好物件,却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仆人,除非是主子心情好,能赏给他们,若不然也就只是过过眼。哪个主子会念着他们冷暖,想到这儿,冬霜嘴角泛起笑,向陆竺詈道了谢,等羊皮晾晒好后认真的抚平,铺到床褥下。
来福和挑云拉回来的东西,需要及时的处理了,明儿是祭灶的日子,还要把灶糖做出来。冬霜列出了明天要做出菜单,陆竺詈对此没意见,周凛就更不会说什么,他们躲在书房一人看书,一人顺着狗毛。陆竺詈时不时的还会来个突发奇想,刚刚说应该做些香肠,现在……“也不知道猪血是不是都做了血肠,我想吃血羹。”
周凛听完便站起身,哈巴狗立刻着直起身,然后一溜跑到周凛的脚边。陆竺詈看了看爪子,没了刚刚顺毛的狗子,一个眼神望了过去,哈巴狗往周凛脚边缩了缩,然后冲着门叫了一声。陆竺詈没再理狗子,他打了个哈欠,肚子似乎又大了些,现在他走路本能的会扶着腰。
陆竺詈其实对养狗有些纠结的,穿越前他可是看了很多关于宠物身上有寄生虫的事件,隼朝可没有宠物医生,更没有检测的寄生虫的仪器,或是给狗打的防虫针,能做的也只是让哈巴狗跟他们一样洗澡,甚至比他们洗的还勤。
周凛带着狗子出去,门刚打开,狗子便窜了出去,周凛往小厨房走,问问有没有血羹,而狗子则在院子飞快了跑了一圈,寻到它圈地的地方,方便去了。
“哎哟!”陆竺詈捂着腰,他就想坐起身,也不知伸到了哪里,腰疼的厉害。扶着腰,缓慢的动着,还是各种疼。陆竺詈只能慢慢的加深呼吸,然后缓缓的吐出,以缓解腰疼,却是不想越是想缓解,越是疼,脸色白得吓人,而身边还没有个能应声的人。
陆竺詈不敢再坐着,缓慢的站起身,慢慢的屋子里走,好在有地笼子,赤脚在屋子里走也不觉得地凉。分神去想些别的,即便仍是觉得疼,但心里少了些恐慌。就是等着人回来的时间有些漫长,若不是担心坐下穿鞋会让腰更不舒服,陆竺詈都想走出去叫人。
周凛端着血羹回来,就见陆竺詈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脸上还带着汗,光着脚在地上走。周凛没去管狗子进没进来,匆匆放下托盘,“怎么了?”
“腰特别疼。”陆竺詈哪里还有心思吃血羹,头靠在周凛的肩上,特别委屈,连说话都带上几分娇气,哪里还有刚刚硬挺着疼站起来走路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