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太后娘娘身子乏了,此刻正在歇息,请在此稍等,杂家进去通报一声。”
太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都想捏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实在是摄政王冷着脸的模样太吓人,那种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根本不是他这些下人可以抵挡的。
只是方才太监那些话,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听得出来,太后这是想要刁难他们呢,暗讽他们来得晚。
赵夜宁抬头看了下天色,现在距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这才早起不久就要午休?找理由也不找个好点的,怎么不说是自己身体抱恙。
他们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慕玄烨这边像是早就习惯了,自从皇帝登基后,太后和他就一直不对付,平常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刁难他,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关系。可想到赵夜宁是女子,身子骨多少柔弱些,但当他侧头去看的时候,就见赵夜宁神色如常,只是在阳光照射下额间多了些薄汗外,再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他便没说什么。
然而没等多久,就看见小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将慕玄烨给宣走了,现在就留下赵夜宁一个人傻站在这里等着,连杯茶水都没有。
赵夜宁又足足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这时候都过了午膳时间了,慈安宫才有宫人出来,说太后宣她进去。
但即便这样,赵夜宁除了有些口干外,身上便无任何不适,她迈着莲步走到大殿下首,福身,“臣妇拜见太后。”
瞧她这副规规矩矩的姿态,可见已经将当朝礼节学了个十足,让太后都拿捏不到任何错处,她眯了下眼眸,随即开口,“起来赐座。”
“先前哀家身体不适,让王妃在外久等了。”
太后说出来的话看似亲和,但实际上赵夜宁知道,这是笑里藏刀的意思。
赵夜宁笑着回了句,“太后说笑了,臣妇没等太久。”
意思是就这点本事,还不够,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是在和太后打太极。
别看太后的装扮温和,会平白给人一种非常好说话,非常好亲近的样子,但实际上,这样的人往往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俗称笑面虎。
太后捏紧手中帕子,表情却是欣喜的,“你既然嫁了摄政王以后便和哀家是一家人,在这里就不必拘谨,可你带着面纱,哀家就得要说你了,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哀家生分呢。”
这看似打趣的话,实则是在斥责赵夜宁,没有规矩,哪有到了太后面前还不取下面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