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眸幽幽地飘向众人,而后定在禁制外,仿佛正在观赏牢笼内的猎物。
呼号的风声中,响起了一声接一声隐秘而掷地有声的脚步,仿佛钟石相击,震得人心头沉闷咚然作响。破开漆黑,黑袍之上的红纹顺着宽袍下辨不清的腰线缓缓流动,似染血的水流,仔细一看,才发现红纹一头嘶嘶作响探出的蛇信。
苍白的面貌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钟石内部咚咚作zj能从中听出些许急切和恐惧。
许久未见,她的修为似乎恢复了不少,染血的红眸灯笼一般直勾勾盯着众人,衬得面色愈加苍白,暴露在外的指节呈现一种尸体才有的死灰,却在众人以为僵硬成石时卷曲握拳。
目光一转,她的视线落在了白衣女修身旁的青衣女子身上,只需一眼,便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鲜红的唇角轻轻一扬,那日梦境中戏弄她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请自来,这是绝尘山的规矩?”语调转瞬一扬,“本座差点儿忘了,你已经不是绝尘山的人了,既如此,你,你们,闯入本座府中……是嫌命太长了?”
冰冷,除却冰冷,他们一时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如今的气氛。
迎上孤蓦的双眼,白凡凡褪去昔日的稚嫩,如此大胆而直白,倒让对方意料之中地微微扬眉:“听说你去了西域魔城,如何,说说,那地方如今成了什么样……”
“老zj祖有闲心听我讲故事,不怕我等在这儿做些什么?”
孤蓦的步调顺着石阶一步步上前,而后被一道无形的禁制阻隔而不得不停下步履,她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身周的禁制,似乎对她如今的修为颇感意外:“哦?说说,想做些什么?”
而后,目光停在了青衣和白衣紧紧交握的双手上,霎是刺眼。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眉心登时蹙起,溢出几分不悦。
“今日来,是想借老zj祖宝地一用。”
“借?”
白凡凡轻轻一笑,笑容之上少了往常的纯善,多了些别的深意:“不错,借。”
“若我不借呢?”
青衣轻轻一耸肩头:“那就只好请老祖收拾收拾,打道离开了。”
孤蓦眼中的戏谑略有一僵,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些许其他熟悉的东西,可一时说不上来,只得冷嗤一声:“那要看你拿什么借了。”
“如若我说,拿我们脚下的符咒来借呢?”迎上对面冰冷得挑不出半分异动的面目,白凡凡面色平静,顾自用灵戒在寒冰床上轻叩两声,待清脆的叮叮响声撕开烈风,落在对方耳中,她的动作才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修行了这么久,那位仙人的良苦用心也抵不住你那颗想害人的心。”
老zj祖的目光霎时沉若寒潭:“你说什么……”
“能让神君出手封印之人,想来定是行恶事难掩民zj祖,到头来却落得个封印尸池的下场,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感受到师姐紧握自己的手微微收力,她安抚状回握几分,面色不改,探究的打量上下不止,“将你封印在此,想来是为了令你自行悔过zj……”
“轰”的一声,孤蓦手中的威压骤然袭向喋喋不休的女子,打在了笼罩众人的禁制上,禁制微微一晃,竟是严严实实地落脚,分毫不动。
“你知道什么?!屁大点的黄毛丫头,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尖利的嘶吼积攒着zj无数的怨愤和恨意,目眦欲裂,好似能从中涌出汩汩鲜血来。禁制中的几人也霎时被刺得或捂住双耳、或蹙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