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人类与罪恶的距离到底相隔有多远？
温栩栩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她那些年，经历的事情也很多，从懵懂无知到被逼着一夜长大，再从满腔热血被逼着满目疮痍，她也历尽坎坷，遭受了无数风雨。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这句话。
直到现在，她看到了这个少年倒在她的面前。
“是氰化钠，他为什么嘴里有这个东西？”
温栩栩跪着地上托住了这个还在源源不断从嘴里涌出黑血的少年，目不转睛看着面前也过来了的男人，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霍司爵没有说话。
但是，他的目光盯着这个少年，也是在深深的狂涌着什么。
就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可怖极了。
霍家的龙吟阁，一般能进去的人，都已经是死士，他们不是被逼，而是受霍家的恩惠太多，所以，在他们可以出来执行任务后，每个人手里都会被领到一颗死药。
而这死药，就是用氰化钠制作的，目的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能保住霍家的秘密。
陈轻也有。
但是，霍司爵不明白，这么久了，他都撑过来了，怎么就在见到他之后？反而还咬碎了这个被镶嵌在牙齿里的东西。
霍司爵一点一点的在这个昔日手下面前蹲了下来。
“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从未怪过你。”
他以为，这个少年是因为自责当初没有保护好他，才会在见到他后自杀的。
可是，满嘴污血的少年却摇了摇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空洞洞的口腔里，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最后，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用他的唯一能动的那根小手指，在霍司爵的掌心里，一笔一笔的写下几个字。
霍司爵低头。
温栩栩，也定睛望了过去。
然而，她没有看懂，这个少年，似乎写得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文字，而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