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面温度很低,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野猫走过留下梅花似的爪印子,屋里面的暖气好像很足,至少舌尖的冰淇淋融化的很快,带着甘甜的寒一两秒间就变成带着少年温度的暖。
有些事是不能细想的,比如接吻这个频繁发生在人类之间的行为其实只是唾液的交换,不怎么浪漫,甚至还有点恶心,但要是丢弃理性,感觉还不错。
也可能是因为母亲再婚的事儿给自己冲击太大,周湘觉得今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觉得意外,再说……自己不也强吻过程言兴一次,算扯平了。
要是让程言兴知道周湘是这样想的,他可能会安心很多。
吻上周湘的紧张和可能被周湘痛骂的担忧交织在一起,程言兴的心跳的很快,快到要不是高三时间太紧,他可能会去医院挂个号。
“怎么样?”
神经了才会这样问,周湘眨眨眼,在心里骂了句自己。说不定是酒精的问题,周湘又想,一定是,只要有机会怪别人就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还好。”程言兴愣了愣,轻轻舔了舔下唇,好像还是挺甜的。
那天晚上他久违的失眠,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胆大,可能是因为周湘的模样瓦解了他本就不算坚定的意志,也可能是因为他冥冥之中知道吻她的感觉很好。
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很紧张很紧张,像是在吻易碎的玻璃一样,不过玻璃没有温度,应该是像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让人舍不得离开,又总会有期限。
“还好是什么意思?”周湘眯起眼,轻轻扯了扯程言兴的衣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用了这么多一点点力就能让他一个不稳差点跌进自己怀里。
比让人评价和自己接吻的体验更荒唐的是,那个人的评价还只是......还好?
程言兴好不容易稳了稳神,又因为和周湘突然起来的贴近而心慌起来,“挺好的,我很喜欢。”
这样的回答好像也挺奇怪的,像是耍流氓,又不像是让人讨厌的那种耍流氓。
周湘看着程言兴微微泛红的耳垂,确定了他一定不是个流氓,哪有流氓吻过别人后自己害羞的,“你把沅沅抱过来。”
“嗯。”程言兴还没想好用什么自欺欺人的理由解释一下,正好被周湘“支走”,可惜他抱猫的经验比他接吻的经验还要少。
“你怎么搞的。”
周湘一手顺着沅沅的毛,一手牵起程言兴的食指,皱着眉头打量着他手背上的伤,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总是莫名其妙弄伤自己,“她抓的?”
“不然是你抓的吗?”程言兴由着她牵着,没收回手,“没事,我弄点碘酒就行。”
“当然没事,沅沅好小就打过疫苗了。”
都说小猫儿养起来费心费力还不讨好,一爪子上来就是六亲不认,周湘倒是从来没被沅沅抓过,就连轻轻咬一咬也没有,“她从来不抓人的,你还是头一个。”
难道有很多人抱她?哦,程岑大概是抱过的,程言兴顿了顿,收回手,语气淡淡的,“是吗,我应该感到荣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