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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时,中原十六国的各国国主帝王都被自家国士的深夜造访弄得坐立不安。
中原十六国,国力最为强盛者无非淮东与幽阳两国,淮东国地处荒古山南段东侧,山上物产丰富,山脚下良田万顷,与荒古国、主方国、白鹰国、铁犀国四国接壤,荒古国无意入主中原,白鹰国与塞阴国战事不断,也是与淮东国井水不犯河水,主方国铁犀国又是与其隔了一个天险的东据山脉,自然是国力强盛,偶尔有一两只约过了荒古山脉的荒古野兽侵扰,历年来是国泰民安,自然国力也是越来越强。
而幽阳国,一面临海,与其北部接壤的浊海国,忙于应付瀛洲侵袭,另一面又和双曲国争夺着北部的月明河,和幽阳国的冲突也是很少,有时候还要借助幽阳国的手去压双曲国,幽阳国的军事实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一抗十国,虽然话有夸大的成分,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是真的但是同样也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不是真的。
在这个国家兴败只在一瞬间的世界上,平民的性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凡是有一点才能,都会去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要么是真的与世隔绝的幽隐山林,亦或是寻找一大国效力,国强兵壮,再有大能者各国争求其效力于己,身居高位也渐渐觉得,平民不过是为军队提供兵士,为国家提供税收的工具。
淮东国,国都天水城,天水城临近淮水河,历代淮东王倾国力修理水路,天水城护城河连接上下二十三城,国都政令皆可在一日之内传遍境内,也皆可在一日之内传回国都,故在淮东国内,淮水河又被称为天水河。
“圣上,大国士葛离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郑居和正要休息,被在殿中职务的总管叫住了。
“叫大国士进来吧,此时求见应有要事。”郑居和让正给他宽衣的侍女再给他整理一下仪容,接待这被自己亲自征辟的大国士。
“陛下,臣先为此次深夜惊扰圣驾领罪,臣也不知此事对我国是好是坏。”面圣从不跪的葛离居然跪下了,跪的还是那么理所应当,郑居和也是知道这绝非好事。
“朕先恕爱卿无罪,爱卿且说,是为何事。”郑居和很是信任天命一说,所以才寻了这可观天象可知天下大事的葛离,建立了天机阁。
“紫微星冉冉升起,伴紫微星者数星同轨,皆沾染紫薇气息,唯有一颗帝气显露,其余数颗皆伴左右,只是不知,这颗帝星,在何处。这次,帮白鹰国出兵四聚国的事情,稍微搁置一下吧,待天机阁测算出这颗帝星生于何处,再做打算。”葛离程说话未曾抬过一次头,他深知国士不可言语国家大事的道理,所以,这次他也是抱着身死的决心深夜而来的。
“帝星降世,天意不可违背,此次出兵四聚国,本就是与白鹰国修好,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做也罢,休书一份连夜送到鹰鹫城,此事作罢,也是时候和你那师兄所在的幽阳国谈谈了。明天和司礼监商议一下,这次你做正使,许久没回师门看过了吧。”郑居和当年可是一个人历经数月独自去了幽阳国把这个国士一级的人才挖过来的。
十年前,郑居和一身锦衣夜访天机门。
“先生既然来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捧着一本书,面前两盏茶,葛离看着门外。
“想必先生早已经知道了郑某要来吧。”郑居和推开了门,进了葛离的房间,葛离天机门年青一代最出众的人,而他的师兄乾坤已经不属于年青一代了,俨然是宗师级的天机师了。
即便是天才如葛离也逃不过乾坤的天才师弟这一说了。
“知道,我等了,三个月。”葛离一点都不意外有人来找他,三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推测到了会有人来找他,这是推测不到是谁来找他。
“郑居和,见过葛先生。”郑居和做了个自我介绍,天机师不是万能的,他可以推测到会死人,但是不一定能推测到死的人在哪里,死的人是谁一样,除非这个人气运滔天,他的命数会与上天表示,例如帝星现世。
“淮东王到此是为了什么?”年轻的葛离带着一股桀骜之气,他不甘愿只做乾坤的师弟,而是想要让乾坤成为葛离的师兄,虽然意思没变,但是,名气更胜一筹,名利,是多少人争求的东西,名利双收,无非加官进爵声动天下这一条路,乾坤的确是声动天下却拒了多少高官厚禄,他所追求,顺应天道,与葛离,背道而驰,不求名,不求利,却是名利双收,求名求利却无人问津,两个人的境界,却是不在一个层次了。
“求人。”郑居和此来不是为了乾坤,而是为了葛离,乾坤名利不求,只求顺应天道,郑居和自知没有这命,便直接转眼向了这年轻天机师中的佼佼者:葛离,求名,求利,得到这种人最为简单,最为直接,给与名分,再给利益,有所求只需不断提高价码,早晚有心动的时候。
“我师兄拒绝卖命。”葛离笑了一下,眼神中多少不屑,却也有一丝不甘,这丝不甘却也是让人难以捕捉到,恰好郑居和捕捉到了。
“我所求,而非乾坤先生,而是葛离先生。”郑居和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