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你这想法固然不错,可是,这些士子能躬身下去,做这些活计么?”
对于这一点,老朱表示深深的怀疑。
人前的话,这些士子自然表现的个个谦逊无比,可是,没人的时候,哪个不是眼比天高?
哪个不是一副如若平治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
现在让这些士子去干那些小吏的活计,只怕这些士子听到这个,就老大的不乐意吧?
朱标亦是点头,表示赞许。
“爹,您说的不错。”朱标淡淡一笑道:“可真因为如此,咱们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国之栋梁,谁不过是朽木一块,根本不堪大用……”
“试想,一位连躬身做实事都做不到,嫌这嫌那的人,未来如何辅佐爹你治理大明江山?此人若是身居高位,只怕这天下的百姓,又要多受些苦难了!”
“三至五年的磨炼,孩儿相信,可以为大明锻造出一批能力,心性上佳的好苗子出来……”
“当然,这其中必定有人耐不住寂寞清苦,又或者被地方上的那些士绅拉下水了……”
“可最终只要有能留下来的,那就赚了!哪怕只有一个,对于大明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福分。”
老朱有些明白朱标的意思了。
在朱标这里,恩科大试,不过是一个基础能力的筛选,并非最终的人才考核。
朱标是将真正的考核放在之后这些士子为吏为官的生涯当中。
看看这些士子能不能俯身下来做事,看看这些士子能不能忍受居于底层的贫困清苦,再看看这些士子会不会受金钱财货乃至美色的诱惑……
种种道路都摆在了这些士子眼前,如何去做,朱标并不会去干涉,但选择何种道路,最终得到的结果必定不同。
大浪淘沙下来,能留存到最后的,只怕不多了!
“明白了!”老朱眼中有些许笑意。
的确,在老朱看来,朱标这样的做法也未尝不可尝试一番。
用三五年的工夫,打磨打磨这些士子的脾性,是个好事。
也该让这些从未下田耕地,只抓笔杆子的士子明白,治理恢复民生,是何等的艰难。
不是说张张嘴,动动笔,光顾着向他这个皇帝要,这老百姓就能吃上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