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睡你的觉去。”陈元石看着自家妻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倔强的解释道:“我这是睡不着,随便瞎看看。”
说着,就将地图卷了起来,放回了柜中。
旋即端着油灯,来到了厅堂,坐在了椅子上,又从腰间扯下烟杆,熟练的往烟锅里装着烟丝,凑在油灯的灯火旁,叭叭的抽了两口,将烟点燃。
袅袅的烟雾升起,令陈元石脸庞都变得有些模糊。
妇人见状,不免嘟囔道:“图不看了,就在这里抽烟……”说着,又从门外看了一眼,见赵良还立在那里,不由道:“真是两头倔驴。”
“关你球事嘛!快睡你的觉去。”陈元石抽了两口烟,见妇人叨叨个不停,心中又有些恼火。
夜晚渐渐静谧下来,只剩下屋外的呼呼的寒风呼啸之声。
而屋内,灯火渐暗,油灯内的灯油随着灯芯的燃烧,不断减少着,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
清晨,妇人见自家丈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当即对着门“哐哐”的敲了两声。
陈元石亦是身躯震了一下,有些茫然的醒来。
妇人也不看自家丈夫,当即自顾自的去开门,一开门,便看到赵良仍旧立在那里。
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然是冻僵了!
头发上,肩头有着一层厚厚的寒霜,此刻的赵良脸色发白,浑身上下几乎不能动弹。
妇人见状,当即就将赵良扶了进来。
而这一次,陈元石只是朝外张望了两眼,罕见的没有出声喝止。
将赵良放在火堆旁烤火,妇人急急忙忙拿来了一床被褥,又煮了一碗姜汤端了过来,喂赵良喝下。
许久,赵良才渐渐恢复知觉。
陈元石踱着步走了过来,扔下一套衣服,冷硬道:“这是我儿子的衣服,莫要嫌脏,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老头子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陈元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里。
赵良怔怔的看着陈元石的背影,又看向了妇人,不由问道:“婶……婶子,这我来了两三回怎么没见兄弟在家?”
“死了。”妇人叹了一声道。
“这二三十年,年年打仗,朝廷缺兵,就抓了我儿去充兵,前些年来,有人传信回来,说我儿在军中想家,就预备逃回来,却不想,被抓住了,被军中那些大官当逃兵给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