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绾鄙夷地看了张学晋一眼,将抱枕往沙发上一扔,□□收好。上次的校园遇袭后,她便意识到M国不同于国内,这里持枪合法,自己和林筱白也不能总赤手空拳,林助理警校优等生,考个国外的持枪证比喝水还容易,纪绾又找了专门的射击场馆让林筱白教自己射击,虽然目前水平一般,但要糊弄张学晋这个纨绔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她转身给林筱白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快步走到张学晋面前,强迫他将下巴抬起,然后伸手在公子哥的下颔骨一捏,张学晋便被迫张开了嘴,林筱白毫不温柔地拿起桌上的一杯饮品灌了下去。

    “咳!咳!咳!你们给我喝的什么?”张学晋兀自在椅子上徒劳地挣扎。

    纪绾回过头冲他妩媚一笑:“就是你本来打算让我喝的呀!虽然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张先生心中肯定有数吧。”

    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张先生今天的所作所为,你的小舅舅陈远声知道吗?还有听闻你外公张鸿飞老先生一向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正有意改立遗嘱,一毛钱都不分给你,你说今天的事情我要不要通知他老人家一下呢?”

    张学晋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眼神几乎要将纪绾射穿:“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纪绾却再不理他,只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她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林筱白的肩道:“等药效发作后,给他松绑,我倒要看看姓张怎么自食其果!”

    “放心吧,绾绾姐!”

    走出房门,纪绾却意外地看见一个人影正斜倚着走廊的墙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啪,啪,啪,靳海臣鼓了鼓掌:“纪董好手段!看样子不需要我出手做什么了。”

    纪绾礼貌地一颔首:“靳总过奖了,最为一个合格的合同乙方,不给甲方惹麻烦向来是我履行合同的宗旨。”

    说罢,便要下楼,哪知却脚下一歪,纪绾这才发现自己7公分的高跟鞋已经在刚才那一踹中鞋跟折断,彻底阵亡了,她也不在意,随手将鞋扔进了走廊边的垃圾桶中,赤着脚向楼下走去。

    楼下灯火柔美又温婉,红玫瑰摇曳多姿,舞会已经随着夜色的深入进入了高潮,纪绾白天被程老头逼着玩儿命做PPT,晚上又要视频和郭恒讨论辉璜的一些重大决策,刚刚又经历一出大戏,此时早已困得不行,她偏过头微微地打了个哈欠,却被靳海臣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累了?那我提前送你回去?”

    纪绾正要答应,却想起自己刚刚把鞋扔了,如今要怎么出去上车,于是只得略带窘迫地附在靳海臣耳边道:“还是算了吧,我的鞋坏了,还是等一会儿筱白下来,我让她把车开到……”

    她温热的气息带着玫瑰花淡淡的甜味儿飘过他的耳畔,靳海臣眼中似乎有什么炽热的东西一闪而过,纪绾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身体一轻,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

    靳海臣步伐坚定,面上一派从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片刻之前,当听到有人说看见纪绾被一个陌生男人扶进客房时,心跳得有多么快,周锐甚至有一刹那在他脸上看见了要立刻把某人碎尸万段的表情,所幸等他们飞奔而至的时候,才发现本以为被掳走的小羊羔原来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

    此时将人抱在怀中,靳海臣才觉得自己那颗狂跳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而在他怀中的纪绾感觉也没多好,就算是上一世有过婚姻经历,她此时也羞得不行,只好将脸转向他的胸口,任由靳海臣将她抱去了车上。

    车子启动,纪绾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两人,这才略略放宽了心,随即又有些懊恼地自言自语道:“什么破舞会,到处都是幺蛾子,本来还说要带筱白去吃蛋糕呢,这下回家煮泡面吧。”

    旁边的靳海臣听了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他掏出手机几不可察地发了几条信息,而后装作拢了拢衣服道:“我很想知道张家一向家风严谨,张学晋为什么要对你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