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时溪也没有教很久,到三年级,沈时溪让她自生自灭,分不出多余的时间给她,不敢沈思言还是按照沈时溪说的那样开始写那些东西。
不管理不理解,先写上去再说,他的方法很有用,一张张的满分卷子回到她手里,老师再也没说过让她留级的事情,上课的时候特别喜欢让她起来回答问题,父母也因为她的成绩改善总是夸奖她。
可是她不快乐。
不理解的东西依旧不理解,只是她再也不会举手问老师问题,沈思言思考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只有她不快乐。
沈思言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得和别人不一样,想不到答案,所以她开始看很多书,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太过深奥的书她看不懂,只能看一些基础的读物,所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到了四年级,学校开始第一次分班,依旧按照成绩,这一次她和沈时溪被分进一个班里,他依旧是第一名,她在二十名。班里大多数人都是以前认识的,他们自成团T,沈思言就成了班级里的边缘人。
以前认识的人不愿意和她一起玩,说她都进了一班,好学生怎么能和他们一起玩。
老师天天在课堂上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让他们多跟学习成绩好的人交往,这样才会进步。
真的吗?
学习成绩好就能代表一切吗?只要成绩好其他都可以不管了吗?而且为什么他们肯定学习成绩好的人不会被带坏呢?
这些话,沈思言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念叨。
后来,她总是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班里的人跟她聊不来,跟其他人的理由一样,觉得她很奇怪,脑子里有奇怪的想法。有一次课间休息,沈思言趴在C场上看蚂蚁爬来爬去。
边上一个同学立刻说:“要下雨了。”
沈思言疑惑地看她,那人得意地说:“书里看来的,蚂蚁搬家就是要下雨了。”
“为什么?雨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吗,蚂蚁不是在土里吗,他们怎么知道的?”沈思言认真地问。
“……”那人不说话了,转头就跟人说沈思言很奇怪。
所有人都知道沈思言很奇怪,有意无意疏远她,她没有人可以说话,每次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她都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很奇怪,所以没有任何朋友。
后来她换了一个男生同桌,他是开后门进来的,沈思言有一次在办公室里听到,那个男生抬头就看到她也在办公室里,那是她经历的最艰难的一年。
她的书被人撕了,周围人打草稿的废纸都塞进她的书包里,那个男生甚至喜欢把打火机带到学校里,时不时拿出来吓唬她,有一次真的把她的书包烧了,幸好书都拿出来,但她的书包彻底毁了。
沈思言看着那个男生,都快要哭了。
“这么丑的书包,烧了就烧了,你家这么穷买不起书包啊?”然后开始嘲笑她。
后桌的人也开始帮腔,“就是,你上学期就是这个书包吧,这学期居然还没换,沈思言,你家也太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