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感到亏心,还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她的永和宫,偏皇上对她还有些许宠爱,她投鼠忌器,不敢过于为难,也就是仗着一宫之主的身份压着她,但也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一点不出气!

    皇上都把她忘了一个月了,这会儿怎么又点她了?

    她微微蹙眉,如是问着身边的海棠。

    宫女听到这儿就捂着嘴笑了:“还能因为什么?景阳宫那位这个月到了撤牌子的时候了,宜嫔又身怀有孕……”

    身为宫女,不敢妄议主子,因而,她也只能说到这个份儿上。

    但敬嫔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

    当即就捂着嘴笑道:“我还当她多有本事呢,原也是捡了旁人的漏儿啊。”她下了炕,准备去换一身衣裳,“你啊,把富察贵人有孕的事儿透漏给她,她当初可多厉害呢!现在不也照样无计可施?我不爽,她也别想好过。”

    说到最后,她的眸中尽是冷然。

    真当她是个泥人儿,任人揉捏没脾气呢?

    她再不济,也是一宫主位,对乌雅贵人天然压制,她只是顾及皇上心思,不敢放开手脚收拾她而已,但若是在小节之处恶心她,再容易不过了。

    就算她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她敢对她如何吗?她敢同皇上抱怨诉苦吗?

    既然走了解语花的路子,那就好好儿走便是,可千万别叫皇上做了她的解语花才是。

    而另一边,乌雅贵人得了敬嫔刻意传给她的消息,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待到回了内室,坐在梳妆台前,她才敢道:“人在屋檐下,就是人家故意恶心你,也不得不接着。”

    若是她能够早早封嫔,便是依旧在这永和宫住着,敬嫔也断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心中微微气闷。

    同是包衣旗人,敬嫔就摊上了好叔伯,带着她一路高升,僖嫔赶上了好时候,运道好,一路封嫔。

    然而她,时机不对,家族也仅仅盘踞内务府,于朝政之上,建树稀少,弄得她灰头土脸,想要什么,都要自己争取。

    后宫一众宫妃,多的是外八旗出身的,包衣出身的又有几人?

    何况她还不是内务府包衣三旗出身,而是下五旗包衣,是皇室世仆还搭不着边儿。

    若非她家中在内务府小有势力,她连顺贞门都进不去。

    乌雅贵人苦笑,若非出身太低,想要向上爬太过艰难,她也不会将自己的骨肉同贵妃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