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怡慧手上动作轻柔地握着白玫瑰,嘴角有着轻微的笑意,她珍重的将玫瑰摆在陈映那张已经空了几个月的桌子上,桌上仍然乾净无尘,鲜花却明显少了许多,只剩下蒋怡慧每天一定会摆的一朵花孤零零的在上头。

    她在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陈映,不要忘记自己对陈映的感情,因为她真的很害怕,随着时间经过,她是否也会变成「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渣nV,她不想要这样,於是她要用尽她的全力去记住陈映。

    但她所做的努力,却在今天下午被学校毁坏殆尽。

    学校为了使学生早日走出Y霾,决定将去世的学生们的桌椅全数烧毁,除了几个月前曾经颁发的荣誉毕业证书以外,那些离开的孩子们的痕迹,在学校的C作下,瞬间一点也不剩。

    所有人都要蒋怡慧早日走出伤痛,所有人都要孩子们忘掉自己曾经的小夥伴,只因为逝者已逝,活人的生活总是要继续,过多的怀念离开的人,对生活并没有帮助。

    於是大家用人为的方式推进了遗忘的进程。

    蒋怡慧看着陈映的桌椅被抬出教室,那朵她放在桌上的白玫瑰也跟着滑落到地面,无人问津。

    她正弯腰要去捡时,一双手b她更快速地捡了起来。

    「给你。你要好好保管才行,之後......只有我们记得她了。」是招弟,她坐在轮椅上,她因为当初被石块砸到一小部分脑袋,在开刀时也里了寸头,现在头发稍微长出,但看上去还是有几分不l不类。

    但招弟的眼神变了很多,少了许多Y沉,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坚定。

    她是学校内唯一知道蒋怡慧和陈映间的事的人,是她们的保密人,同时也是朋友。

    或许没有人b她更清楚蒋怡慧现在的痛苦了。

    就如同招弟也永远忘不了那天被陈映一把推开、陈映最後闭上眼睛的画面,那几乎成了她每日的梦魇,令她醒来後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我会和你一起记得的,一起守护着陈映。」招弟的手在空中犹豫着,片刻後,还是轻柔地放在蒋怡慧的头上。

    蒋怡慧握着玫瑰的手倏地收紧,几片花瓣掉在地上。

    「怡慧啊,妈问你......有没有考虑转去N高?」

    「在那里b较可以好好的完成你的高中课业,也b较不会这麽难过,你有考虑要转学吗?」

    电视上原本被不断切换的频道瞬间暂停在一个新闻播报台上。

    「课业有这麽重要吗?」蒋怡慧不带感情地问着。

    「当然重要,妈知道你很难过失去朋友,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过生活啊!联考这种大势,关系到你的未来,怎麽可以在那种Si过人的学校让你继续学习?太不安心了!」张要男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当时那个救灾的画面,她可能一辈子想忘也忘不了了。

    遥控器重重的被摔在桌上。

    「活人还要继续生活?Si过人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