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无声望天,良久,他转头对徐世绩道:“娇娇现在还好吗,她嫁给陈克复,可还快活?”
徐世绩笑了笑:“娇娇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大大咧咧,一般人家还真不敢娶。如今她嫁给了陈克复,虽然得跟其它女人共一个丈夫,但陈克复人还不错,对她很好。虽然陈克复位高权重,但对娇娇却很包容宠爱。娇娇嫁给他,也算一段好姻缘。今天她本来是要去见你的,但因时间紧急,我怕久了会被发现,就先送她回去了。”
“茂公,你按你想做的去做。我就不和你一起了,当初李密杀大哥的时候,我没能帮助大哥,事后又没有按我们当初的誓言一起追随他而去。实在是心中有愧,现在,我只想亲手杀了李密。告诉娇娇,二叔对不起她,没脸见她。二叔祝他幸福!”
“二哥,当初的事情你怎么能如此自责呢?咱们投奔了陈克复,不也和娇娇正好是一家人吗?要想李密,有的是机会。如果不是我们一直被李密防着,部下没多少可用之人,我原本还打算直接在营中发难,与陈克复一起灭了李密他们。二哥,你就听我一句,咱们就投了陈克复去。你要一直留在李密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别说了,我没脸再见娇娇。等杀了李密,我就去浪迹天涯。茂公,天下大乱已久,眼看着就要大治,你有大才,正好将来大试身手。替我照看着点娇娇,别让她受了委屈。”单雄信缓缓道。
“二哥,你不去我也不去。”徐世绩握着单雄信的手道。
洛口仓城北城内,李靖俯耳靠着埋在墙脚下的大瓮听了一会。
“传我帅令,立即沿着城墙挖一条深沟!另外从城中搜集柴草,堆放在沟边,备好火种,再去工兵营运一些烟雾弹过来。”
命令一下,一队队士兵马上忙碌起来。
到了下半夜,叛军在北城外挖的十条地道直通城内,却突然在那深沟前暴露。早有准备的北城守军马上将一捆捆的柴草点燃扔进地道口,又将工兵营的烟雾弹也都扔进地道。工兵营还将牛皮囊取来鼓风,对着十条地道一阵猛吹。
烈火浓烟,吹入地道,地道中的士卒被烧得焦头烂额。叛军急急后退,可堵在地道中却一时难退,烧了半天,除了地道后面的少数士兵,数千进入地道的叛军被烟活活呛死在其中。
消息传回王玄应的御帐,把一众期待的众人气的差点吐血。
一计不成,杜姬又献一计。天亮时叛军用“攻车”撞击城墙。城上李靖马上下令用布匹做成帐幔,随其所向张开,攻车撞之,布受冲击立即悬空,城墙未受损坏。
叛军还是不死心,又把干燥的松枝、麻秆绑到长杆上,灌以膏油燃火,去焚烧帐幔,企图连洛口仓城城楼一起焚毁。李靖让士兵把锐利的钩刀也绑到长杆上,等火杆攻击时,即举起钩刀割之,把正点燃的松枝、麻秆全部割掉。
李密又献计转用地道,黑夜中在城四周挖掘地道20条,等挖到城墙脚下,即用木柱支撑,然后放火烧断木柱,使城墙崩塌。
这一着效果极佳,坚固的洛口仓城也一下子间出现十几处缺口。茫茫黑夜之中,早埋伏等待的十几万叛军如潮水一般的向着坍塌的缺口涌去。
形势十分危急,关健时候,李靖调工兵营拼命的向各个缺口扔**包。虽然剧烈的爆炸把有的缺口扩大了一些,但那如决堤之水的叛军势头也为之一滞。趁这机会,张仲坚也调集了大量的弓弩手,无数的箭雨密集的倾泄在了各个缺口。在无数箭雨的打击下,叛军顶着盾牌依然死战不退。倒下一个,就有更多的叛军顶上去。
工兵营又将城中所有的火油弹集中起来,一次性的扔向了各个缺口。无数的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住了叛军的冲锋势头,那点点溅射的火油只要沾上叛军的身上,就会猛烈燃烧,叛军拍都拍不灭。
叛军士卒在后面李密等人的催促下,可以冒着弓箭长枪冲锋。但是面对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燃烧成火人,却极度恐惧。那燃烧着的火人临死前的那种凄惨的嚎叫,让很多叛军士兵都恐惧不已。
工兵营们又将大量的毒气弹、烟雾弹全都砸在了各个缺口。随即,工兵们将一具具铁制的拒马架到了各个缺口。那铁拒马上全是一把把锋利长刺,堵在缺口处,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步兵长枪方阵。叛军一时不得进,李靖又马上指挥着工兵们在缺口处用栅栏堵住,然后运来石头、巨木一边与叛军战斗一边抢修城墙,使叛军无法攻入城内。
待到天明,各个缺口渐被堵住,叛军猛攻一夜,最后却不得不重新退了回去。
大战三天,叛军用尽各种策略,却依然损兵折将。战后清点,原本还有着十五万兵马、五万辅军民夫的叛军,转眼间只剩下了十三万兵马,那些炮灰辅兵民夫更是在三天的猛烈攻城战中消耗一空。除了战死二万兵马外,叛军的十三万兵马中,还有着多达二万多人的轻重伤员。除去这些伤兵,只当了三天皇帝的王玄应突然发现,他们现在的可用之兵居然只剩下十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