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道墙,陈克复在外面批阅奏折公文,红拂却躺在里面的床上进行她的怀孕大计。一边做着各自的事情,两人也不时的聊着一些闲散话题。
批了几件公文,陈克复又拿起一本折子,才看了几眼,就已经惊讶不已。
放下折子,陈克复对着里面的红拂道,“夫人说今日与无双一起到的,怎么没有看到她啊?”
红拂在里面娇笑一声,“陈郎以前不是一直躲着娇娇吗?怎么今日却主动问起来了,难道你也想给娇娇一个孩子?那妮子可是到处嚷着要和你生孩子呢,一个黄花大闰女却什么话也敢话,还真是咱天下第一寨出来的女寨主呢。”
想起当初刚见到翟无双时的样子,陈克复至今还记得她动不动就自称小姑奶奶,一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郎笑的这么开心,莫不是真有这打算?陈郎,其实娇娇人也不错,虽然人大大咧咧了一些,但是相信只要入了门,就会改正的。娇娇是个好姑娘,咱京城多少将军大臣们都想提亲,可她没给一家好脸色的。臣妾看她是真有对陈郎有意,何不就收为妾侍,也省的她一直挂念着。”
张出尘因为出身的原因,在陈家的内室中一直就没什么地位,她向来与翟娇娇关系好,这个时候一来也是想帮她一把。二来未偿不是在帮自己,内室中如果还有翟娇娇,那她也不至于是一直是最弱的,至少可以两个好姐妹联合起来。
听了红拂的话,陈克复哪有不明白这点小心思,不过是后宫中最常见的一些小招数罢了。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只要不是非理智的,一些小争风吃醋的事情,他既不想管也管不了。
不过想想翟无双当初在自己落难时对自己的帮助,还有后来跟着自己去了辽东,说起来也是有情有义。不过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拿着手上的折子走入内室之中,有些凝重的对红拂道,“瓦岗出大事了,就在昨日,李密突然摆下鸿门宴,在夜宴中以杀手做舞姬,在宴会上突然杀了娇娇的父亲和伯父。”
红拂听后惊讶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娇娇的父亲不是早已经将寨主之位让给李密了吗?我听说李密早就已经主掌了瓦岗军的军政大权,翟让不过是一闲散之人罢了。李密怎么会突然杀了他们,难道他就不怕瓦岗的那些老弟兄们造他的反?”
陈克复长叹了一口气,坐在红拂一旁,“具体的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不过内讧起因大抵不过是猜忌罢了。翟让那些人当初不过是一次盗匪罢了,是李密入瓦岗后,才让瓦岗有了今天。不过翟让那些人与李密本就不是一路的人,有道是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如今势力越弄越大了,李密当然也就容不下翟让了。一些小事情,只要以不同的心态去对待,那也会是不同的结果。”
“那娇娇怎么办?”红拂脸色一变,以娇娇那样的火爆脾气,要是知道李密杀了她爹,只怕又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陈克复皱着眉头想了想,“刚刚送来的情报上说,李密在杀了翟让等几个人后,已经表面上安抚了瓦岗旧部。而且李密已经起兵,声称要渡河重新夺回汲郡。过不了几天,李密就会率兵攻到。瓦岗的翟让与单雄信等人当初都曾帮过我,如今他们出了事,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可娇娇这爆脾气,如果让她知道了,只怕她马上就会跑到河南去的。”
陈克复在心中也仔细的谋划着,李密与自己早晚有一战,早打晚打不过是先后的事情。如今李密突然出了一记昏招杀了翟让等人,虽然表面上暂时安抚住了瓦岗旧部,但事实上魏国必然已经出现了裂缝。只要时机得宜,这条裂缝就会埋葬掉李密。他记得历史上,李密最后败给王世充时,本来势力地盘也还是很大的,如王世充、单雄信等大将都各统兵镇守一地。可他们却都对李密见死不救,以致使得兵败后的李密不敢去那些瓦岗的老部下那里,反而彻底的熄灭了心中的雄心壮志,跑去了关中投降了李渊。让当初堂堂天下第一大反隋势力瓦岗军就些四分五裂,烟消云散,被李渊与王世充等势力纷纷瓜分,进行了一次盛宴。
瓦岗起兵这些年,确实是聚集了不少的强将谋士,单雄信、徐世绩、黄君汉、贾雄等人都算不错,如果能收为已用,确实是一股助力。
而在瓦岗的周围有王世充、杨暕、李渊、宇文化及、王须拔等诸部,一旦瓦岗旧部要投奔他人,也不一定就会投奔到河北来。反而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投奔距离他们最近的王世充。他如果想要招降瓦岗诸将,说来中间的钮带就是翟娇娇了。
不过翟娇娇的性子又太火爆,这事情又让他不放心,真是左右为难。
正在陈克复沉思之际,红拂突然一拍额头,兴奋的道,“陈郎,你娶了娇娇吧。”
“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这些。”陈克复捏了一下红拂的鼻子。
“陈郎,臣妾没有开玩笑,臣妾说正经的呢。您想想,娇娇是瓦岗大当家翟让的女儿,如今翟让虽死,可娇娇与瓦岗旧将们的情义并不会减弱半分。毕竟娇娇当初也在瓦岗寨好些年,与瓦岗诸位当家及其那些老兄弟们感情都还不错。李密现在杀了翟让,虽然表面上没出什么事,但那些人不过是一时迫于李密的威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