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为何要出卖隋帝杨广?”
始毕坐在那沉着脸,紧紧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云定兴家将的年轻人。
那家将的目光与始毕的对视几眼,有些惶恐的躲开,紧张的道“我家主人本是废太子的岳父,深得废太子的器重。哪料最后废太子却被杨广yin谋废了太子之位。后来更是死的不明不白,从那时起,我家主人就被杨广贬为了闲职小官。后来我家主人委屈求全,舍弃了家中一半的家财,才保了一条命。后来又huā费了大半家财结交权臣宇文述,才得以复职。”
“据本可汗所知,如今云定兴在隋国可是混的很好的,不但身居右屯卫大将军之职,而且家族更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巨富之家,可谓既富且贵,为何他还有背叛杨广?、,那年青家将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明显是没想到这位突厥大可汗居然这么清楚自家主人的底细。擦了擦汗“因为,因为那昏郡杨广要杀我家主人。”
始毕有些惊讶“这又是为何?”
“那昏君得知大汗已经南下后,惊惶失措,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急忙逃跑。可是车驾之中,却有许多皇宫的嫔妃和太监宫女等,行进速度缓慢。在到达这西陲关口后,我家主人进言,如果继续南逃,那不等到达雁门,必然会被大可汗的大军所拦截到。所以劝说昏君应当据此关以坚守,等待河东的大军前来救驾。可是那昏君不但听不过忠言,居然还说我家主人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还说我家主人与大汗早有勾结。居然当着诸多大臣将军的面,不但当场革了我家主人的职,还罚没了我家主人的家产,而且还杖责了我家主人数十杖,到现在还卧chuáng不起,两条tui都打断了。我家主人气不过,才决定昏君不仁,他不义。”看着那家将说的满脸愤恨,痛心疾首的样子,却也不像是在说谎。
始毕冷笑一声“既然你家主人都已经被革了职,还断了tui,已经是一个等死的废人了。那本可汗还要他何用?”
“大汗,我家主人有言,如果大汗捉到杨广之后,保我家主人富贵,我家主人愿意为大汗内应,帮大汗打开西陲关隘的关门。而且起事之时,我家主人会帮大汗拦截杨广,保证不让他逃走。”
“本可汗如何相信一个废人能做到这些?”
“我家主人向来为人热心,且出手大方,对部下的将士更是如此。虽然我家主人如今已经被革职,但是部下的数位将校却愿意与我家主人共进退。”年轻家将生怕始毕不相信,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却是一封写满了血字的和印满了血手印的血书。“大汗,这是我家主人与各位将军们共同盟誓的血书。
始毕可汗接过那封血书,仔细的看了几遍,果然上面开头就是在骂杨广如何昏庸,各位将领一起盟誓诛昏君,投突厥,共谋富贵。下面是一排签名和血手印,头一个就是云定兴的名字。
“你家主人打算怎么做?”“来前,我家主人有言,如果大汗愿意保我家主人和各位将校的富贵。
我家主人和各位将校约定在明日夜半三更之时,举火为号,开城门迎接大汗大军进关活捉杨广。”接着,那名家将又将一些具体的约定暗号等一一说出。
“明日晚上时间太晚,不如就今晚?”始毕可汗沉吟一会道。
那家将有些为难的道“大可汗,今晚的值勤军官都是荣国公、右翊卫大将军的人马。明日晚上,正好轮到左屯卫的兵马当值,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今晚就起事,一来事起仓促,时间太急迫。二来今晚关门处值勤的都是右翊卫的人马,一时难以下手。”
始毕沉吟了一会,叫来金狼骑士护卫守着那家将,自已离开走到另一个帐篷与处罗等人商议去了。
没有一会,各个首领都已经统一了决定,一致同意接受云定兴的投降,等到明日夜里再突袭关隘。得出这样的决定,倒不是各位首领都相信那云定兴家将的话。主要是因为连续急速行军,所有的部族骑兵都已经疲惫不堪。而且他们面对的这个西陲关隘虽然只是一个简陋的关口,但是如果没有攻城器械,他们要想拿下这个关隘,也是十分困难。
突厥人也需要暂的休整,和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一天的时间,突厥人还是愿意等待的,毕竟如果现在就攻城,那么他们需要付出的伤亡将是巨大的。各部族首领没有几个愿意在有更好的方案前,去选择这个付出巨大的伤亡。
黑暗之中,一队金狼骑士护送着云定兴的家将回西陉关隘。
张勇随在始毕可汗的军中,一直对着突厥人的动作密切关注。刚刚得到部下报告说始毕可汗在秘密接见一名汉人,这立即让他起了疑心。他有心想去一探究竟,可是始毕可汗早让金狼骑士对那帐篷围的水泄不通,没有半点机会。
不过张勇在始毕身边呆了这么久,倒也是用了不少手段,和始毕身边的不少人把关系搞的不错。旁敲侧击之下,他还是套出了不少的情况。
在知道来的是隋人一个大将的家将,是来代表主人投诚的时候,张勇的疑娄更重了。带了几个部下,张勇偷偷的跑到了关隘前不远的黑暗中等待着。果然没有料错,谈过了之后,这名家将还是要回关隘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