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着那份年卷,十分的惊讶。甚至惊讶的,都已经失声说了出来。
厅中的几个大臣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那手卷之上,究竟写的什么事情,居然让辽王如此惊讶。
“辽王,生什么事情了?”
“你自己看!”杨睐将手中的手卷递给了董纯。董纯看后也眉头皱了起来,抬着看了陈克复一眼,将手卷又递给了其它大臣。
等一圈传过之后,众人都有些眉头紧皱。樊子盖有些犹豫的道“辽公,出兵这等大事,最好还是先请示兵部和陛下为好。辽东刚刚平定,最好的还是休养生息。辽东用兵数年,将士死伤无数,这战争刚平,又要用兵,这却不是好事啊。”
那手卷上其实就写着一件事,陈克复决定对室韦出兵。
众人如此强烈的反应不是没有原因的,陈克复在解除了辽东行营元帅一职之后。现在的职位是纳言、参掌朝政、左屯卫大将军、辽东留守、知辽东七郡军事。
在这几个职位之中,纳言是相位,参掌朝堂不是官位,是一个头衔。两个官衔其实都是一样的,位高权重,可却是必须回到朝中才管用,在辽东也只是位高罢了。左屯卫大将军一职同样差不多,那是有统兵权,无调兵权。
真正让陈克复在辽东立于众人之上的,是辽东留守和知辽东七郡军事二职。前一个,虽然留守比太守官位高,但却不是直接的统属关系,他有监督权,而没有直接的管理权。七郡太守受他的监督,但却是直接受吏部管辖。后面的一个知辽东七郡军事,是给了他统领辽东兵马的权利,同样没有调兵权。给他这个官职,只是让他在辽西辽东各部落万一突厥进犯辽东之时,让他能统领辽东兵马防守。
但是现在陈克复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战争!
他的理由很充分,室韦人在各方各谈期间,杀害隋军军士,纵火烧城,甚至还杀害了军中大将,唐国公的嫡四子李玄霸。这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已经是对大隋的挑衅了。更何况还是几件事一起做的,更兼上次室韦人出兵一万会盟高句丽,联手打隋军,这合起来,绝对够的着战争。
鱼俱罗等人不惧战争,他们都是战争中走出来的。真正让他们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战争一起,辽东七郡就将进入战时状态。一入战争状态,那陈克复就可以以战争为最高,直接干预甚至管理他们。陈克复没有调兵权,甚至没有任何的九品以上官员的人事任命权。
而且各个地方官府他也无权干涉,但是战争之时,他却可以以军法来干涉管理。甚至在关健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一郡太守,如果违背了陈克复的军令,他都有可能用军法将他们斩。各地的钱粮调动、
民夫壮丁调动,这一切,都在陈克复的权利之中。而且最关健的一点,如果开战,陈克复就将从一个位高却不管具体事的留守,重新变成一个手握兵马的真正实权人物。
刚刚解除了他的兵权,现在他却马上又要重新聚兵,这让董纯等人都感到一丝不安。陈克复没有兵马在手,辽东就是他们七个太守最高实权官员。但是如果陈克复一统兵,他们却只能相当于陈克复的七个部下了。
“诸位使君大人,并不是我要挑起战事。这是室韦人的主动挑衅,不但是对辽东的侮辱,也是对大隋,对皇帝陛下的侮辱。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本官代天子掌辽东兵马,为的就是维护我大隋的尊严。现在室韦人先是出兵攻打我辽东在前,现在又来捣乱各族和谈,甚至杀我军士将领,纵火烧我城池。这样的行为如果不反击,那今后我大隋还如何震慑这辽东、辽西诸部?大隋的尊严何在?大隋天下的威严何在?”陈克复站起身,郑重的道。
董纯皱着眉头道“只是这兵马调动乃是大事,这战争更是大事。
我们不反对辽公对室韦人开战,不过在这之前,是否应当先向朝廷奏表,征得朝廷和陛下的同意再兵不迟呢?”
董纯的意思很简单,如果陈克复真的按程序来走,这辽东和中原相距何止千里。一封奏表来回,再加上朝廷的讨论商议,哪怕到时皇帝真的同意了出兵请求,这事情最起码也得在三五个月之后了。而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这些郡太守也肯定能将各郡掌握在手。
而且还有个很关健的,就算皇帝同意出兵,这如何出兵,出多少,派哪些将领,哪个为主将,哪个为佐素,甚至是哪个为监军,这都不一定。甚至有可能,到时朝廷认宝为这是一场小规模战争也有可能,也许并不一定会派陈克复出马。拖下来,还有太多的可能。他们都不愿意,陈克复继续握着兵马在手。陈克复一直统着兵马在手,那么他们这些郡太守永远也当不了辽东的家。
“我的探马来报,室韦人已经有向西北方向后撤的迹像。军机稍纵即逝,如果我们现在将此事上派朝廷,那么一来一往,等到陛下的旨意下来,室韦人早已经跑的不知去向。到时我们如何深入大草原,找室韦人教训。难道到时我们就不打了?那如此一来,岂不是所有的部族都可以效仿他们,想打就来打一下,打完就走?”
陈克复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此时轻松的应对着他们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