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陡然腾空,小皇帝顿时惊呼一声,继而兴奋地张红脸蛋。
伸手想要抱住宁诗婧的脖子,却在看到她脖颈上缠绕的绸布之后一愣,眨了眨大眼睛心疼的问:“母后,受伤了吗?”
又拿肉嘟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下绸布边缘,瘪了瘪嘴:“母后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宁诗婧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又问他:“这几日我没来,陛下有没有好好温习呀?是不是只顾着玩耍了?”
“没有,朕有好好温习的!”小皇帝忙认真的板着脸,掰着手指道:“朕每日下了早朝,用过早膳就诵读半个时辰的《三字经》,玩耍两刻钟,练《千字文》……”
清脆乖巧还带着奶气的童音悦耳极了,宁诗婧听得眉目间笑意越发深邃,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陛下真棒,母后不在也没有偷懒呢!”
小皇帝害羞极了,又十分骄傲,红着脸挺挺胸:“朕可听话了。”
“对,陛下真厉害。”
母子两个气氛十分融洽,宁诗婧检查了他这些时日巩固的成果之后,又陪他用了午膳。
宫女们刚都收拾干净了,钟玉珩穿着一身红色掐黑边的襕衫阔步走进来,嘴角含笑文质彬彬的模样,像是一个浊世佳公子,遗世独立。
若不是满身凶悍的气势,倒是越发像一个清正的读书人了。
“见过陛下,太后娘娘。”
宁诗婧真的不是很想理他,然而小皇帝见到他就怂,可怜巴巴地靠在她腿边上偷偷往后退。
她只能叹气一声,道:“钟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春耕伊始,陛下该举行祭天大典,以求风调雨顺。”钟玉珩淡然道:“半个时辰后,礼部和谏院的官员会来殿中商议大殿的安排。”
春耕之前的祭天大典是大安朝的惯例,要到宿京京郊的太望山上举行。
皇帝出行,又是大祭,自然程序繁杂礼仪众多,需要每一步每一个安排都细细推敲才行。
宁诗婧并无多少兴趣,却也知晓这事逃不过,只能颔首应了。
待到大臣们议事完毕,又一次用那种仿佛欲言又止、恨不能扑上来表忠心的眼神看着上首的小皇帝母子两告辞的时候,宁诗婧冷笑了一声。
她倏尔微微颔首,道:“大人们为朝廷付出众多,实在是辛苦了,哀家就送一送大人们吧!”
一听她这话,大臣们顿时都是一愣,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钟玉珩的脸色。
钟玉珩老神在在地端坐在左侧的书案后,仿佛根本没听到她这句话,兀自垂着眸子仿佛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