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红着脸脱下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当星河的手贴上他心口时,他连耳朵都烧起来了。
“只有这一种方法么?怎么你传给我只用了一瞬间,收回去却如此麻烦?”
“因为我给出去的时候就都没想过还要拿回来,你是头一个。”星河懊恼道:“哪怕让我教你能控制收敛自如的法门都要比这简单多了。”
阿飞不说话了,任凭那只柔软白嫩的手从心口到丹田来回游移,每一次滑动,身上那股浩如烟海般的力量就减少一分,被牵引着纷纷离体而去。
“现在大概还剩一千年左右,你确定一点都不留?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再练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功力了。”
“不是我自己练出来的,我不要。”
星河重重一叹:“好吧,不过我得先跟你说好,这万年功力跟你磨合了好一阵子,忽然全部抽出来你可能会有一点不适应。”
“不,我适应极了。”结束后,阿飞站起来穿好衣服,重新将那把简陋的剑插在腰间,头也不回地推门,边走边道:“后会有期。”
“是后会无期啦!”星河在后面嚷道:“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阿飞脚步猛然停下,回头道:“你要死了?”
“才不是,我是说,我要回到天界,再也不回来啦。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星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阿飞,充满了期待。
阿飞皱着眉想了一下,迟疑道:“那……一路顺风?”他跟她又不熟,交集也不算多,她容貌虽美,性格却不是他喜欢的那类,萍水相逢一场,如今她要走了,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星河失落极了,垂头丧气道:“你多保重,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想你的。”
阿飞掉头就走,生怕她会追上了似的。
星河回去的时候,荆无命正在练剑,他的每一招都奇诡无比,每一式都狠辣非常,剑招细密如雨,带起来的风让枫林里霜雪满天,冷如三冬。
他惯用左手剑,可此时挥剑的确实右手。右手剑是他的秘密,没告诉过任何人,连上官金虹也不知道。
一只飞鸟从他头顶掠过,被一剑刺下,掉在地上成了冰坨。
“好无辜的鸟啊,没照你没惹你,干嘛跟它过不去?你不是吃过早饭了么?”
咸豆干配杂粮饼,再加上几枚酸掉牙的野果,在星河眼里叫早饭,在荆无命眼里,他还不如剃度出家算了。他扪心自问不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但吃了几个月的草,也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星河自己不吃肉,也不许他吃,死了的也不行。
“都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杀生,会沾业果的,你从来都不记得。”
荆无命不说话,默默将练剑的手背到后面,换了一只手拿剑。
“你又在盘桓着什么预备骗我的话呢?”星河皱眉道:“你杀人的时候心里都没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