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蓦地一愣,原本他此次来,就是跟罗道人讨还冰晶玉枕的,可是现在他连正事儿还没说,反而罗道人煞有其事的,又要跟他商议别的事了。还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哈哈哈……”罗道人一听,顿时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好!多少年了!敢这样跟贫道说话的后生,你还是第一个!想必你来之前。甄远道必定说,贫道如何如何不好说话,让你小心行事,不要开罪了我。哎!他自来就是那个性子,自以为洞察人性,实则却狗屁不通。不错!贫道确实刻薄寡恩,但那也分对待什么人!对待小友这样,既有资格,有也实力,能够成为伙伴的人。贫道当然宽容量雅,又怎会刻意为难呢!”
张桐一听,心里也有几分会意,心说:“啊!原来如此!刚才这罗道人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想必一进来时,看出我的修为,偏又恰逢眼前有一件急事,正需用人之际,这才痛痛快快,把这个冰晶玉枕拿了出来。借以换取我帮他解去燃眉之急。”
瞬息之间,张桐的心思转了几个来回,越想越觉得,十有**,应该如此,内心也跟着去了几分狐疑,心安理得将那玉枕收下,随后问道:“且不知,真人有何吩咐,能够用到弟子?”
罗真人见他一点就透,脸上也露出几分喜色,原本这件事已经困扰他许久,却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人选。虽说禾山道弟子数千,单就炼血堂,也有几百人,可是这一件事非同小可,乃是关系到他能否达到炼神境界的大事,说是性命攸关,一点也不为过。
本来到了罗道人这个年纪,早就气血颓败,再也不能精进,但是罗道人因为早年间,得过一部道书,名为木灵真功,专能吐纳草木灵气,别的威力虽然不大,却唯独有一种功效,能够以草木灵气,补足人体气血,使之延年益寿。
正因如此,罗道人才能以将近两百岁的年龄,仍能保持在身体巅峰的状态。不像寻常之人,早就垂垂老矣,肉身腐朽,真气涣散,行将就木。
然而木灵真功再多么精妙,本身也有极限,尤其最近两年,罗道人已经渐渐感觉到大限将至,吐纳木灵真气,开始入不敷出,如果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必死无疑。
而罗道人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三年之内,达到炼神境界,重新洗练肉身,才能躲过一劫。但是达到炼神境界,又是谈何容易,罗道人这一生,苦苦追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破除天地玄关,达到炼神之境,可惜两百多年,仍然未能如愿。
甚至一度连他自己都放弃了,打算跟禾山道历代的掌教和长老一样,在后山安安静静的死去,却没想到,半月之前,发生一件事,竟又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唯独还缺一个堪用的之人,令他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尤其这一次已经注定是罗道人唯一的机会,更令他不敢轻率,又加之这十几年,吴启年父子权势日隆,教中长老大部分都已被拉拢过去,而罗道人作为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历来对吴启年想要子承父业的想法表示反对。
这样一来,更加让他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恰在这时,张桐一来,顿时令他眼睛一亮,立刻就选定了张桐。一来因为当年甄远道跟吴启年争夺教主之位,两人素来就互相不对路,二来也是张桐本身的缘故。
由于罗道人修炼木灵真功,专有一种方法能够感知人的气息,一般通过此法,修为强弱,一查便知。但是张桐身上却有一种他看不透的气息,锋芒锐利,精纯无比。
罗道人也由此断定,张桐必是另有机缘,令他愈发称心,不禁暗暗忖道:“果然是我罗成恩的气数未尽!先是给我一次机会,随后又在困扰之际,把这个张桐送到我的面前,若非天意如此,哪有这么巧的!看来此番成败还真要仰仗这个小家伙了!”
罗道人一面思忖,一面已经打定了主意,正待开口跟张桐仔细分说,却在这时忽又从外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动静,紧跟就见一拨人,前后约有七八个,一同从外面闯了进来。
罗道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擅闯他的敬春堂,顿时心头大怒,眼中寒光烁烁,已是杀机尽显。与此同时,在这旁边,张桐也发现了外间来人,顺势扭头望去,只见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锦袍,一脸气势汹汹。
张桐一看,立刻认出,居然就是上次,跟他有过一回过节的吴陆真!紧随其后是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老者,岁数全都不小了,气势却精悍无比,而且眼光如电气息内敛,一看就知,修为不弱。
其中一名老者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打得满脸是血,已经昏厥了过去。张桐眼光一扫,就辨认了出来,正是刚才送他过来的王化。而紧随其后的,张青风,于师弟,还有另外一男三女也都鱼贯而入。
张桐看这架势,也不难猜出缘由,定是张青风吃亏之后,就去找了吴陆真帮他出头,先收拾了王化,转又赶到这里,想把他也一并解决了。
唯独令张桐有些意外的,罗道人怎么说也是禾山道的太上长老,又担任炼血堂的堂主,即使吴陆真是少掌门,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闯进来也实在有些过分了。
张桐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笑道:“看来这位罗道人跟吴陆真父子的关系也不会和睦,不然当着外人,这样硬闯进来,等于一点面子不留,简直就是**裸的打脸!”
至于吴陆真来此会否认出他就是斩杀金阳道人的凶手,张桐也不太在意了,刚才说话之间,张桐已经听出,罗道人应该有求于他,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罗道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