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媳妇看她一眼,笑说:“你这姑娘长的真是俊俏,比我们东家小姐还好看,心眼也好。”
“你们东家小姐是谁呀?”
“就是把地租给我们的东家,我们东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听说是那皇上的亲戚。”
楚安宁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婶婶,你说错了吧,皇上的亲戚都在京城,怎么会在锦州?”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哪会说错?”庄头媳妇又说:“要不是皇上的亲戚,哪能看上哪块地,就占哪块地呢?”
“看上哪块就占哪块?那不是强盗吗!”楚安宁面上浮现一层怒气。
庄头媳妇被她大胆言论唬了一跳,看眼四周,又道:“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没个忌讳,快别乱说了。”
“我又不怕他。”
庄头媳妇忽然想起她们来时,骑的那些骏马,能养起那么多马的人家,家里肯定也是当官的,当官的的确不怕当官的。
“婶婶,你方才说占地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里原先都是我们马家庄的土地,我们马家庄的地好,块块都能种粮食,块块都是上等粮田,前几年东家老爷路过,看着好,就给占走了。”
楚安宁抓着筷子的手微顿,缓缓又问:“那他把你们的地占走了,你们种什么?靠什么吃饭呀?”
“还能怎么生活?租他们的地种,给他们交租子,我们村的人都这样,不这样的只能再拿钱另买地。”
楚安宁差点捏碎手里的碗筷,霸占有主的地,再租给原主人种,这都是什么无耻行径?
来日她定要闯地府,找到第一个制定这规则的人,问问他是不是三百年没洗脸了,死不要脸。
“税呢,是佃户交,还是东家交?”
“当然是佃户交。”
“那你们这日子不好过。”楚安宁说完狠狠咬一口肉,嚼的特别带劲,仿佛嚼的是东家身上肉。
庄头媳妇叹气:“好不好过,都得过。”
说了这么多,她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你瞧我,跟你一个小孩说这些干嘛,你哪懂这些?”
她忙站起来,端着碗回家。
楚安宁抬头,对着她屁股上的两块大补丁静静出神。